处置项安须得朝廷同意,不然比较棘手,子桑墨写了书信回宫,得等几天才有消息。
项安以为子桑墨只是押他个几天,装装样子,没想到真要入宫述职。
贪的那些救灾款和油水,此时都是悬在他脑袋上的屠刀。
“这个……子桑将军,小人要是入宫,那还能活吗?”
他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一个小小县官,没了再换就是。
褚天郧不在乎,褚玉景也无所谓,反倒是留着他不杀,才更让褚玉景烦心。
子桑墨瞪了他一眼。
“真是小邑犹藏万家室,项大人,你恐怕没命活了。”子桑墨也没胡说,如实回答。
唐溪还在一边添油加醋,“你放心,此事牵扯褚玉景,他一定让你死得很快,不用受一点儿折磨。”
“刑场都不用上,直接在天牢里抹了脖子,让你去棺材里听蛐蛐儿叫。”
项安一听,果然神色大变,面色苍白,发灰,像是拿水泥涂了一层,不容乐观。
“那……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什么我都愿意干,子桑将军,你要多少钱,多少钱我都给你!”
他语气一转,哀求不已,守财奴也有漏财的时候,脸上神色痛苦又无奈,滑稽可笑。
子桑墨一脸黑线。
他看上去像是那种人?
唐溪尴尬地笑了笑,这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吧,要不是项安真的守财,唐溪都要以为这混蛋是在侮辱子桑墨。
子桑墨拔剑横在他脖子上,冷冷地问,“你说,我应该要多少?”
唐溪也附和,“多少才合适呢……”
子桑墨果然经不住被唐溪逗,脸上黑线更多了,却碍于项安在场,不好跟唐溪发难。
项安听出子桑墨的话外之音,面色更难看了。
“子桑将军,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八王爷不是好招惹的人,别说我,就是你们也……哎。”
朝中陛下关心的皇子无外乎两位,这次护送的四皇子褚玉郢,在皇都的褚玉景。
褚玉景的几率是大于褚玉郢的。
那是未来的天子,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并非本将军先招惹他,是他招安不成,反而要我妻儿是命,忍无可忍。”
子桑墨这才把剑拿开,项安终归害怕他们武将这种谈话方式,挪了挪,离子桑墨远了好多。
尽管他已经被捆成粽子。
项安小声说,“妻儿么,再娶再生就好了……”
这话一出来,只听到他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疼得整个人都在地上抽搐,唐溪手里捏着一根银针。
项安身上也有一根。
泛着寒光,十分可怕。
“项大人,你说,我如今若失手错杀你,我家将军会怎么跟上面汇报?”唐溪笑得一脸纯良,十分养眼。
“说你逃跑不成,被乱刀砍死,反正血肉模糊,仵作都没得办法,说你畏罪自杀,咬断舌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