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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人人想扶大赦赦[红楼]|作者:朱大概|分类:N次元|更新:2021-04-05|字数:6362字

贾赦叹了一口气:“你琏二叔现在生死不知,圣人都已经派出人手,却还没有消息。我如何能用得下。”

直隶离京并不甚远,快马加鞭的话,一日足以来回,何况还是当今直接派人?更是不可能怠慢了差事。还有秦安派出去的人呢?也同样要早早地知道自己主子的安危,有了消息第一时间会传回来。

可是现在都过了三日,却还是音讯皆无,这就难怪贾赦担心成这个样子。义理与贾蓉两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好苦劝贾赦吃些东西。

感于他们对自己如此用心,贾赦食不知味地强塞了些东西进口,嚼了老半天却怎么也咽不下去。贾蓉看他的样子更加难受,眼圈都红了:“大老爷,您总得想想,还有两个小弟弟。”

是呀,不管怎么样,自己已经是有孙子的人了。贾赦努力把东西咽下,正要往嘴里塞第二口的时候,外头有人急急忙忙叫了一声:“老爷。”

是秦安的声音!

贾赦腾地站了起来,三两步就迎到了门口,正与挑帘进屋的秦安头碰了头。谁也顾不得揉一下自己的头,秦安已经开口道:“老爷,有二爷的消息了。”

贾赦看着秦安,一句话也不敢问。秦安知他心焦,强自平复了一下呼吸便道:“二爷平安,只是现在身子怕有些虚弱,一时回不得京。要好生在原地养上几日。”

贾赦只听平安两字,身子就如让人将气全抽空了一般,扑通一声坐到了椅子上,嘴里对秦安道:“不急,你慢慢说。蓉儿还不快些倒水给秦安。”

贾蓉听话地亲去倒了水,递给秦安。秦安很是躬了几下身,才受了那杯水,却直接一饮而尽,显然一路跑来,很是费了些气力。

这下子他说话倒是从容了些:“咱们家的人进了直隶,分成四路寻二爷,可是据直隶总督衙门说,二爷有两日没有到过衙门。他们去了二爷下榻的地方,只看到被褥齐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二爷按说该住在官衙之中的,偏那直隶总督家里的表姑娘时常在二爷跟前露头露脸的,二爷怕好说不好听,只说自己要探查民情,从官衙里搬了出来。”

“不过二爷虽然搬了出去,却也每日里到衙门与人核对帐目,还亲点了库银。也就是在二爷点了库银的第二日,主仆几人都不见了。”

“听说头一日的时候,那总督只当二爷累着了,要休息一日,也就没有派人去请。可是等到第二日半上午还没见二爷到衙门,才觉出不对劲来,派人到了二爷住的那家客栈。那店主人说二爷头天一大早就带着自己所有从人出门了,他们只管招待好客人,并不敢问行踪。自二爷失踪之后,客栈已经让总督衙门封了。”

“家下去的人在客栈门口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长随留下的一点印迹,也没说与总督衙门,只管自己悄悄地按着记号去寻。”

贾赦听到此,才问了第一句话:“琏儿总是朝庭命官,还是奉皇命下去查耗羡之事的。他人没有踪迹,那直隶总督怎么没有上报?”

秦安撇了撇嘴:“咱们家的人不好这样问,听说锦衣卫的老爷们也这样问过总督。那位总督大人说,平日二爷进出客栈的时候,常有个女子远远地观望。只当是二爷与那女子有私,要给二爷存体面,只想着自己找到二爷遮掩过去。所以才没上报朝庭。”

贾赦点了点头,示意秦安接着往下说,再不打断。秦安就接着说了下去:

贾琏其实是在前一日查库银之时,发现那库银都是五十两一锭,摆放得也很是齐整,可是银子底部却有些没有“官”字,也就留了心。总督衙门也有跟着贾琏一起查看库银之人,想是将贾琏的神情看到眼里。

出了银库,贾琏就带人要回自己所住的客栈,偏在路上看到一个妇人,远远地向着贾琏招手。看那形容,与早已经被赶出府的平儿极为相似。

贾琏自是不加理会,却也让人小心地跟了那个妇人,看她何处落脚,与何人有牵连。听说去查的人发觉,象平儿的妇人,先是去了一处民居,最后却从那民居里出来,进得就是总督府的后门。

于是贾琏就对那妇人头一次去的民居起了疑心,第二日早早地带着所有从人一起去查探。还是长随们多了个心眼,在客栈的门口留下了印迹。

也亏得这个印迹,才让显诚伯府后派去的人,在那处民居的地窖之中,找到了已经饿了几日的贾琏主仆。也是在那个时候,显诚伯家的人与锦衣卫的人碰上了头,一起将贾琏送回了他原来住的那家客栈。

“蠢货!”贾赦听完之后给贾琏下了一个定语,可是话语里更多的却是庆幸。义理与贾蓉两个听了相视一乐,谁也不敢揭穿。

贾赦现在可不是上午那样没心思管别事的状态,将二人的神色看了个正着。

“蓉儿,你先说说,你琏二叔犯了几处错?”贾赦直接问起贾蓉来。

贾蓉没想到贾赦现在问这个,在他看来,贾琏能够平安脱险已经是大幸,正该好生庆贺一下才对,怎么不光不想着怎样安慰贾琏,反而说起他犯错来了?

贾琏明明是让人算计了,那也是奸人之过,不该把帐算到他的头上才对。

因此贾蓉久久回答不上贾赦的问话。贾赦看了他一眼,气得摇了头,又把脑袋转向了义理郡王。

义理郡王见贾赦看自己,也不等他发问,自己已经开口道:“在我看来,琏二哥此次很不该自己亲身犯险,应该让下人去查探一番也就是了。就算是想着亲身查探,也该在客栈之中留下个人,以便出了什么事的话,能有接应之人。”

贾赦听得很是点头,深觉人家皇家之人,就算是看着单纯,可是想事儿还是比自己家里的孩子多了几个心眼。再看贾蓉就更不顺眼:“你可听到了?”

贾蓉很是不服气:“就算是留下接应的人,可是若是琏二叔都出事了的话,人家想对付一两个奴才,还不是手到擒来?”

贾赦听得微微一笑:“还算你有些小聪明。义理郡王说得在理,你驳得也在理。你琏二叔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自己带着人去查访。”

“可是琏二叔明明都已经看了直隶银库的官银不对,难道还不该查个究竟吗?”贾蓉更加不服气起来——他觉得贾琏能自己亲自查案子,正是他的英勇之处。这样的人才算对得起武勋出身的称号。

贾赦恨不得给他一记:“你琏二叔是在哪个部里当差?他是户部,不是邢部!他只要发现了问题,回京里如实禀报报也就是了。查案子那是邢部的事!自己该做什么都弄不清楚,人家不算计他算计谁?蠢货!”

“可是岳父大人。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琏二哥不趁热打铁地查明那些银子从何而来,直隶全府有了戒备之心,再行把库银换过,岂不无从查起了?”义理郡王了觉得贾赦直接给人扣帽子的习惯不好。

贾赦看了那两人一眼,才道:“这就是你们没入官场,还有琏儿入官场时间太浅的毛病了。凡事都想着自己亲力亲为,觉得这才算是为国尽了忠。全不想他这一让人看破了行藏囚禁起来,不光我着急,就是圣人也跟着忧心,锦衣卫的人也跟着忙活。却是得不偿失了。”

见那两人还有些不明白,贾赦索性道:“他自己以一人之力,就想着撼动整个直隶官场,就是不自量力!是孤勇!是意气用事!他觉得他是谁,会打几下算盘就谁也不看到眼里了?一个被赶出府的丫头就让他乱了分寸?!亏得是直隶离京近,秦安又发现得及时,要不都不用别人动手,是不是就得饿死他了?!”

想到可能的后果,贾赦还是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这次义理与贾蓉顾不上暗笑,都低着头琢磨着话。听起来不大近人情,也不大符合他们平日里听到的常理,可是从贾琏自身来说,贾赦说得并没错。

不管什么时候,只有先保全了自己,才能说揭露恶行之事。若是没有显诚伯府与锦衣卫的人找得及时,人家合一省之力,想摆布贾琏主仆十来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贾赦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又问还等在屋地上的秦安:“怎么他们只是把琏儿藏在地窖之中,可问过琏儿些什么,还是只是关着他?”

秦安听他问及,有些迟疑地看向了贾蓉与义理郡王两人。贾赦摆了摆手:“他们一个是将来的姑爷,与琏儿总得守望相助的。还有一个是将军府将来的当家人,也该知道些事体了。只管说你的吧。”

秦安听后,向着贾蓉与义理郡王歉意地一笑,才接着向贾赦等人道:“听二爷说,头一日的时候,那些人还给二爷他们些水喝。等着拿了个信符给二爷看,被二爷看出是假的之后,那些人就逼问二爷怎么分辨出真假。二爷不肯告诉他们。自次日起,那些人就断了二爷他们的饮食。”

果然还是与那信符扯上了联系!

贾赦接着又问:“他们就问了一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