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颤了颤长长的眼睫,而后,她慢慢睁开昏暗的睡眼,思及昨晚……不自觉地,她的脸颊一热。
羞涩的目光望了眼身旁,空空如也,他起床了吗?那他已经知道她不是子珂姐了吧,那他会恨她吗?
蓦地,季媛惊愕般坐起身,她的明亮水眸赫然地对上了楚云的冷厉目光,还有,他的俊脸黑沉的可怕,那两道英挺的剑眉挑得很高,额上的青筋也隐约跳动着。
光是看他冷峻的外表,她就知道他生气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季媛的唇瓣被她咬得泛白了,她仍然不肯松齿。
黛眉也蹙了起来,美眸不敢直视他,委屈地垂下头,双手更是互相绞着。
“你睡得真香啊,终于醒了,立刻马上给我吃掉床头柜上放着的事后避孕药。”楚云的语调轻缓,透着阴森的寒冷,他的音调由轻缓到突地提高分贝,无一不彰显了他的怒气。
瞧见她一脸无辜和委屈的模样,他心里更是窜起了一股遏不可制的怒火,直逼头顶。
季媛吓得浑身颤抖,抖动得厉害的手缓缓地剥开薄膜,和着那杯水吞下事后药。
直到亲眼看着她吃下药,楚云的眸色才稍稍缓了一下,但他冷峻的面容依然让她不寒而栗。
“马上滚出我家,季媛,你给我记住,你讨不到一丁点的好。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安份地呆着,你所有的合约全部搁置,这是你应得的回报。”
果然,他真的恨她了,也讨厌她。鼻子酸酸的,眼眶一热,明亮的水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委屈和难过填满了她那颗纯真、悸动的心。
顾不得身上不适,她在他的怒瞪下,狼狈地逃离了这与她格格不入的高级住宅区。
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了,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才无声无息地往下坠落。在那流倾而出的泪水中,溢满了凄楚和委屈,以及不得不承受的悲哀。
对于公司的突然决定,作为季媛的经纪人的卓琳十分惊讶,同时,她也惋惜一颗新起的星星就这样陨落了。
一经被楚云雪藏,想要再爬起来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想不出像季媛这么乖巧的女孩怎么会触怒顶尖的天神,就算她是有点笨。
自那天早上的狼狈逃离后,季媛就没在公众场合露过脸,她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来。
原本属于她的大部分合约,也由秦子珂取代了。
自与席耀司热吻后,有一段时间她没见到他了,这天的诺唯基金会启动仪式,作为诺唯代言人的她也出席了。
她再次回归公众视野,自然也是各大媒体追逐的宠儿。即便她的星光很耀眼,始终敌不过十指紧扣出席的席耀司夫妇,他们才是主角。
秦子珂的水潋美眸瞟着在众人面前大秀恩爱的席耀司夫妇,她的嘴角不禁扯了扯,苦涩的滋味一点一点地在心里蔓延。
楚云说得对,即便他喜欢她,永远,站在他身边陪他出双入对的人都不是她。
自听了左浩然的话后,她的心五味杂陈,乱无头绪。不能爱,恨也不行,她该怎么办?
心乱如麻的秦子珂缓缓退出公众的视线,她手持一杯鸡尾酒,选择一处幽静的角落,冷眼环视着场中的宾客。
“原来你躲在这里暗自神伤啊,怪不得在会场里我找不到你呢。也难怪,要你亲眼看着我和阿司怎么恩爱,也怪难为情的,谁让我是名正言顺的席太太。”
熟悉的嘲讽声把秦子珂涣散的心绪拉了回来,她静静地盯着她极度虚伪的面容瞧,似乎她想看透她,她的心是不是一如她的脸一样黑。
“我是站在这,不是躲。倘若你席太太的位置真的有那么牢固,你也不用在众人面前大秀恩爱了。俗话说,秀恩爱死得快,但愿你们夫妇真的会一直恩爱下去,并不是貌合神离。”秦子珂的语调轻缓,语气也有点冷凝,她挑衅十足地盯瞅着一阵青一阵白脸的欧雅若。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的心境我很理解,再怎么不堪我也是席太太,席耀司身边唯一站着的女人。你……没这个资格。”不甘示弱的欧雅若也还以颜色,她的眉梢无一不是阴郁的怒气,她伸出一根食指扬在秦子珂的面前配着她的语凋一起摇晃。
秦子珂嗤笑出声,随意地摇摇头,“安心扮演好你的席太太吧,别像一只小丑一样出来丢人现眼。若是你心里有十足的把握,你还怕什么,不用来我面前向我示威的。抱歉,失陪了。”
秦子珂嘴边的那抹嗤笑很浓,冷冷憋了眼欧雅若,她走开了,去找卓琳。
卓琳看着欧雅若的难看脸色,她的黛眉不禁蹙了起来,“你又赢了?”她玩味般笑了笑。
“像她这种女人,真不知道该笑她聪明还是笑她蠢。”
“子珂,时尚圈花无百日红,见好就收吧,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偏体粼伤。季媛不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下个星期,时装大师约翰逊会来港城,他将逗留两个星期。
他在港城的时装秀也是亚洲的仅有一场,听说,他的御用名模清贝儿已经结束他们的合作关系,因为她要嫁入豪门了。他来亚洲之行其实就是挑选新一任的御用名模,以他偏爱东方面孔、以他的名气,在米兰发展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