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彻底急了，想也不想就说：“老费跟你同窗六年，你就一点儿同学情谊都不念么？就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帮我这一回么？！”
局长冷着脸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不妨告诉你，他刚才亲自来过，叫我不要相信你说的任何话，更不能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那我只能站在他那边了。就像你说的，我跟他同学六年，情分不能不讲。”
“那个根本不是真正的老费！”
一语出，气氛彻底凝固。
黑龙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想要弥补却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绝对不是随便用谎话就能骗过的人，而他又不能把实话说出来，短暂的懊恼之后，立刻拉着我想要出门。
“你站住！”局长快步饶过办公桌，走到我们面前，神色惊疑不定地问：“如果那个人不是真正的老费，那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特意跑过来叫我不要相信你？”
黑龙不说话，神色相当挣扎。我忍不住小声问：“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你既然求他帮我，应该就是很信任他的吧？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你闭嘴。”黑龙没好气地说。
局长有些失态地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地问：“你到底知道什么？说出来，也许我会选择帮你！”
我只好看向黑龙，让他来做决定。
黑龙最后只是模棱两可地说：“跟老费同窗的人是你，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老费的性格和为人，有没有破绽或者反常的地方，你应该最清楚……”
“我想知道真相，老费到底怎么了？”局长固执地追问。他肯定早就看出来那个假老费的不对劲了，否则他根本不必再跟黑龙见面，更没有见我的必要。
“想知道的话，就先帮我把人要过来。”黑龙反将一军，意思是不帮忙的话你永远也别想知道真相。
时间在僵持的气氛中过得无比缓慢，我真是无法理解黑龙，为什么就不能直接说清楚呢？他到底在担心什么？这样子绕来绕去的，我都替他累得慌！
“好吧，我帮你。”局长败下阵来，无奈地说：“我明天就开借调函……不，现在就开，明天一早就叫人送过去，这总行了吧？你可以说实话了么？”
“等手续全都办完的吧。”黑龙留下这句非常欠揍的话，直接领着我走了。
角端驮着我们再次飞上夜空，黑龙才终于说出憋在心里的话：“其实我也很想直接告诉他，可是老费除了要求我保护你以外，还让我一定要把这些事情对陈局保密。他说以老陈的性格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会把这事往上面捅，可我们目前什么证据都没有，太早惊动上面对我们并没有好处。而且陈局不会任何法术，黑桃想要灭口太容易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费叔叔和陈局长之间的确感情很深，最后关头仍然想要保证对方的安全。
我有些好奇地问：“你跟费叔叔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呢？”黑龙的年纪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跟老费之间算是忘年交了，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在年龄差距这么大的情况下，建立起如此深厚的友情的。
“他救过我的命。”黑龙沉默良久，只是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就不肯多讲了。
我想，如果仅仅只是救命之恩的话，老费不会那么信任他，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只是可惜，黑龙嘴巴太严，他不想说的话我怎么都问不出来。
我们最后落脚的地方，是一家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酒店，不过我敏锐地感应到里面有很多法术屏障，任何法术在里面都会被抑制，只能发挥出不到一半的水平。尤其是顶楼，一上去我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全都被死死压住，再也没办法外放了。
黑龙解释道：“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年了，所有屏障都是我布置的，不知道挡了多少回攻击，安全方面你不需要担心。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等需要你出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那是什么时候？”
“现在还无法确定。”黑龙刷卡开门，里面是总统套房，装修非常豪华。
我完全没心思去打量那些华美的陈设，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你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做任何事，只想一个人去复仇，对吧？”否则的话，就算需要我暂时等待，他至少也应该给我一个大致的期限，而不是把我领到一个安全到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让我无限傻等。
“你怎么发现的？”黑龙这么问，就意味着我猜得没错。
“直觉。”我给了一个非常含糊的答案。既然他都不跟我交底，我又干嘛要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