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很难过。”这个时候的晏楚却是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叶思危一听这话急了，虽然司机告知花鸟市场已经到了，但她依旧没有下车的打算，反而是一把抓住了晏楚的衣袖，迫切得想要了解一切：“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叶思危能清楚地感觉到晏楚的情绪很不对劲，那是一种对她来说很陌生的情绪。
“你刚刚说愿意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哪怕丁点也好。”
“我……”叶思危有些无措，晏楚的这个问题实在是问得她措手不及。
她想说“有的”，可是这句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那一瞬间她真的没有想过其他的东西。
她没有办法，对着晏楚撒谎，即使这个谎言也许对晏楚来说是安慰，但她也不愿意在伤害了晏楚以后再对他撒谎。
“没有，对吗？”晏楚说这话的时候第一次没有望向叶思危，而是将视线投到了其他的方向，表情是叶思危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漠。
生气了。
叶思危知道晏楚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想要解释，想要道歉，想要让他不要生气，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她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才好，以至于她只能呆在那里，死死地抓着晏楚的手腕，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对吗？”可晏楚却像是和这个问题较量上了一般，竟又问了一次。
脑海里莫名地就想起了以前陆琪的歇斯底里的那句：“叶思危，你有心吗？”
“……对。”叶思危最终还是诚实地点了头，“但是我——”
“铃铃铃——”可惜的是她的话还没能完全说出口，就被晏楚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晏楚试着抬了下自己被抓住的左手，却被叶思危紧紧地握着无法抬起。
叶思危有一种感觉，要是这个时候放开了晏楚的手，她和晏楚之间的某些东西可能会就此改变。
她不想这样。
晏楚沉默了两秒，终是用右手掏出了手机，选择了接听。
叶思危也不知道是因为晏楚心情不好的缘故，还是他平时接公事电话时就是这样，总觉得晏楚这个时候的语气冷冰冰的。
“喂，说。”
听着晏楚接电话的声音，叶思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向晏楚解释自己的心情。这么多年来，叶凛的事情是她始终无法跨过去的坎，无法解开的心结，所以她一遍又一遍地去想着如果能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叶凛这样的事情，好像这样想心里就不会那么痛一般。久而久之，她几乎都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到叶凛的事情大脑就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办法去考虑其他。
她不是故意忽略晏楚，但她确实伤害到了晏楚，而且还是在他们刚领了证的这个时候。
“对不起。”至少要把这句话说出来，叶思危下定决心，静静地等着晏楚挂断电话那一刻。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晏楚还没挂断电话，却是忽然再次抬了抬被叶思危抓住的手腕，低声道：“松手。”
所有的话都被晏楚“松手”两个字给堵了回去，叶思危一瞬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下意识地就放轻了力道。
然后她就感觉到晏楚温热的手腕离开了自己的掌心，使得本来就空落落的心此时更加难受。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