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相宜将一张单子递给曲清州，“这是陆家药铺丢失的药材。”
曲清州没问她是怎么拿到的，接过来浏览了一遍，似乎有些震惊，看了看季相宜，又仔仔细细看了看这张单子。
“有什么问题吗？”季相宜感觉曲清州周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你确定这张单子没有问题？”曲清州忍不住问。
“当然，”季相宜满满的自信，“南歌拿到的，怎么可能有假。”
南歌如果听到大概会非常感动。
但是曲清州听到后表情却沉了下来，第三次看过上面的几味药材，没说话。
“你皱眉了。”季相宜有点不高兴，“这些药材究竟有什么问题？”
“这些药材都是药铺里管理非常严格的几味，现在有人把它们全部偷走了。”曲清州微微摇头，“这可能不是完整的药方，但是有这几味药，大致可以推测出来，如果不是想要制作以毒攻毒的解药，那就是要制作□□。”
季相宜若有所思，“怪不得丢失了这些药陆启会那么着急。”
“而且，”曲清州想到之前派去调查汀兰和陆贺行踪的捕快汇报的消息，“有调查表明，陆贺在出事前一段时间，经常出入陆家的药铺。”
但是，陆家的药铺通常由老大老二管理，老三则完全是个浪荡子弟，平日里根本不管这些事情，有什么原因，促使他那段时间进出药铺？
曲清州和季相宜第三次来到了陆府。
陆启已经承认汀兰的确死了，但是具体怎么死的，陆贺又为什么要求隐瞒，他这个哥哥是真的不清楚，即便配合，也交代不出多少有价值的信息，再加上最近被药物丢失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眼下一听曲清州又上门了，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陆老爷。”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还复杂，曲清州直接略过了客套时间，“听说最近贵府的药铺出了点问题，丢失了一些药物？”
敏感的陆启吓了一跳，“大人何出此言？”
“陆老爷也不用遮遮掩掩，不如直接回本县的话，是，还是不是。”
“......是。”陆启很快冷静下来，试探着道：“不过这是小民家事，不敢劳烦大人。”
曲清州直接将单子放在了陆启的面前，“丢失了这些药，也只能算是你的家事吗？”
陆启说不出话来，许久，叹息一声，“的确，小民这段时间都在为这件事情头疼。大人医术高超，大概也能看出来，这些都是些不好外流的药物，每天用多用少都有记录，每月还会核对，但是最近一次核对的时候小民才发现，这些药物的数量根本对不上。”
“看来陆老爷也调查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查出什么没有？”曲清州缓和了语气。
陆启沉默片刻，“暂时还没有头绪。”
“那你的速度可真慢。”小公主一脸嫌弃，“我们都查出来的事情你还没有头绪。”
“不知殿下查到了什么？”陆启面色不变。
“查到陆贺用了那些药，而且用在了汀兰的身上。”曲清州接过话头，“然后被汀兰发现，两个人为此产生了矛盾，争斗中汀兰划伤了陆贺的脸，陆贺也杀死了汀兰。但是为了藏住汀兰身体里的秘密，他选择了焚尸。”
曲清州的语速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陆启的脸。
陆启的表情终于改变，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大人！您说的这些......”声音忽然放轻，有些小心翼翼，”是真的？”
曲清州轻轻点头。
“但是，但是老三他根本没有必要啊！他用那些药能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汀兰姑娘下毒？”
陆启皱起了眉头，似乎怎么也想不通，连连摇头，最后还是无法相信，“大人，老三他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也不像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
曲清州和季相宜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失落。
“但是陆贺偷走这些药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承认。”这一次陆启也不回避了，“我已经调查过，的确是老三拿走了这些药，但是......”
“但是你相信他就算偷走了□□也一定不是要给人下毒。”季相宜一脸不加掩饰的鄙夷。
陆启有点尴尬。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就算查出来药物是陆贺带走的，他也没想过陆贺是要用来害人。第一当然是因为他是弟弟，第二......其实更重要还是因为陆贺没有这个本事。
他面色微变。
“你想到什么了？”曲清州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