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跟了他十几年，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偏偏在这个时候竟是怀孕了，不得不说这对他是个讽刺。
他也曾盼过嫡子嫡女，可到头来却是什么都没有。若不是看在恩师的份儿上，若不是看在恩师的份儿上，他怎么可能留她到了如今。
但此女非但浪费了恩师的恩情，浪费了他的情谊，到头来竟是……
跪在地上的先皇后微微抬起了脸庞，散乱的头发在脸庞的旁边显得她憔悴了许多。也不知道是怀了身孕的关系，还是因着她自己心虚的关系，整个人瞧着都苍白了起来。
当时年少的时候，他也是想要跟她好生的过一生，只是没有想到，现下竟是走到了这一步。这不是他所愿，怕也不是她所预料到的。
先皇后看着坐在上首的永康帝，忽的冷笑了一声。这般模样的先皇后出乎了太后等人的意料，这位先皇后对众人来说，颇有点儿一言难尽的感觉，但她却是从来都在永康帝的面前乖顺的很，冷笑？怕是从先皇后进了宫之后就从来没有过的。
“怎么？圣上是来看臣妾的笑话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莫不是你还觉得你怀了孽子有理了不成？”太后脸上怒容一显，狠狠的瞪着跪在下面的女人。
往日里太后就对先皇后不怎么看得上眼，碍于圣上，她倒也对着先皇后并没有如何的苛责，只倒是没有想到她的不苛责，圣上的容忍竟是增大了她的胆子，这种事情都敢做下！
先皇后看了一眼太后娘娘抖了下身子，长年累月的害怕，并不是一次的勇气就能克服的。她能跪在地上而不是瘫软的趴在地上，已经是她暗示自己她做的没有错，有错的是别人，所以才能一直跪着，而不是早就痛哭流涕的认了错。
“说，是谁！”
永康帝并没有那么多的废话，而是直指中心，目光森然的看着那女人，转瞬又落在那被女人单手扶住的还未显怀的肚子上，久久的盯着。
先皇后直视圣上，某然笑了一下，声音小的很，若不是无忧正巧瞧见了，怕是都要错过去了。
“圣上想要知道？”先皇后如今的安嫔嘴角又扯动了一下，笑声由低渐高，声音也越发的尖利了起来，听的人脑仁儿都跟着疼，还有着一股子的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疯了，这事儿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去发笑？
“想来圣上怕是也猜到了，又何须臣妾亲自说出口，莫非圣上偏就有那种喜欢听那种难堪的事情从臣妾口里亲自说出来的爱好不成？”
先皇后垂着脸，声音幽幽的从脸下传了出来，圣上脸色铁青，一旁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无忧默默的看了一眼大皇兄，他大皇兄也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俩人浑身打了个哆嗦，心里都是有了几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