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姨姨说谎，姨姨是坏人？”
电话那边，小六月把嘴鼓的跟小金鱼一样，一开口就奶声奶气地控诉着牧紫。
宋兮听的一脸错愕，“怎么啦？姨姨怎么就是坏人啦？”
“姨姨上次说，星期五你就会回来。可是……可是……”小六月嘴巴渐渐扁起来，小眉头皱成一团，“你……你怎么还没回来……”
说完，眼圈已经泛红。
宋兮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有些懵然：“今天才周一啊。”
小六月语气正经中透着几分委屈，“可是昨天日历本已经被我撕到星期五了啊，难道你还不回来吗？”
宋兮一时半会哭笑不得：“……”
敢情这时间还能作弊的？
她抚了抚额，想着应该如何跟这小丫头解释时间的原理。
“那个……六月，时间不是用日历本就能操控的。外公做完手术妈咪就回来了，你乖乖听牧紫阿姨的话，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礼物……”
小六月用小手迅速揉了把眼睛，大而有些深邃的双眸发出忽闪忽闪的光，从沙发上跃下来发出一声欢呼。
这边宋兮听到她的欢呼声，不由得勾起嘴角。
“妈咪，我可以自己选礼物吗？”
宋兮嘴角笑意渐深，无比温柔道：“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都可以吗？”小六月长睫扑闪扑闪，透出几分期待和小狡黠。
宋兮想，小孩要的礼物无非就是玩具和零食，所以不以为意道：“可以。”
小六月再次发出兴奋的欢呼声，紧接着大声喊：“那我想见爸爸可以吗？！”
宋兮：“……”
下一秒，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沉下声音：“洛骄阳！”
小六月表情微微一愣，脸上原本的喜意渐渐消失，瞬间耸拉下小脑袋。
她知道，大人若直呼她的名字，多半是生气了。
不由得瘪起嘴，眼眶更红了，却倔强着没有哭出来。
母女俩的谈话终究是不欢而散。
那边牧紫一直在电话旁，刚刚小六月说的话，她都听到耳朵里。
目睹小女孩从欣喜到沮丧的表情变化，她深深叹了口气，一把便将她搂进怀里。
“姨姨，为什么别人有爸爸我没有，我想爸爸了，爸爸在哪里……”小六月的声音气息越来越弱，眼泪终于一颗颗落了下来。
相对严厉的母亲，牧紫的怀抱更让她放松。
牧紫边抚摸她的头发边轻声哄着她，小六月细细的声音就像一根丝线，勒的她心脏抽疼。
另一边，挂完电话的宋兮也不禁蹙眉。
随着小六月上幼儿园，她对于‘爸爸’这个称呼越来越敏感，已经不止一次地问她自己的爸爸在哪里。
宋兮总是骗她，爸爸是英雄，他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走宋媚云的老路。
虽然是善意的谎言，但她依旧是满心的愧疚。
她也想过为了小六月从陈思思手里将顾微宇抢过来，可是感情的东西，勉强有什么意义？
因为孩子才勉强结合的家庭，非她所愿。
***
今天是顾北风动手术的日子。
一大早，陈思思就已经在门口守着顾微宇。
她是有他家钥匙的，但是自从上次顾微宇跟她挑明后，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开门去他家。
咔。
门打开了，一身浅色休闲装的顾微宇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陈思思，微微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