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菊愣愣地接过：“谁啊？”
范坚强侧过头去，像是有点感慨：“是你姐。她是受不了的。这会儿，应该正满大街地找你，明白吗？好好接电话，照我说的做。
欧阳菊顿时愁苦万分，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这时，手机里传来焦急的声音，一听就是欧阳兰：“菊！是菊吗？菊！姐错了，不该打你！你在哪儿啊？快告诉姐，快告诉姐——”
毕竟，这个手机号码，对于欧阳兰来说，是陌生的。
欧阳菊努了小嘴，貌似犹豫不决。
范坚强咧嘴严厉，声如细纹：“照我说的做！”
浴室，欧阳菊双手抱着手机，递到右耳：“是我——在姐夫这里呢——”
手机里的焦急声骤然停止了，半响又再起，只是分贝轻了许多，也听不清楚。
欧阳菊一直在听，面无表情地听，很快摘下手机，递给范坚强：“我姐要你姐电话”
范坚强没有立即接过，而是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伸手：“我是范坚强——”
回答他的，首先是沉默，然后才是欧阳兰冷淡而凝重的声音：“知道了。”
“我明天会送她回去，放心吧。”
“好”
毋庸置疑，这番夫妻间的对话，根本没有夫妻味道，是如此简洁而淡漠。
其后的时间，室内保持着长久的寂静，似乎谁也不愿开口说话。
还是欧阳菊率先打破寂静：“你怎么知道她会满大街地找我？”
;因为——”范坚强已经点燃一支香烟，像是无限忧愁地陷于一旁的单人沙发里思绪也如袅袅烟雾那般飘渺惆怅，许久才道出后半句，“我们是夫妻，曾经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所以我了解她。”
听着这句含义丰富却不连贯的话语欧阳菊不知说什么才好，犹如看不清烟雾中的哪张脸庞，而抬眼仔细地分辨。紧接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问题，想问却一时难以出口便支吾道：“姐夫，你说我姐的性格是不是很冷淡？”
范坚强吃吃一笑，颓然道：“不，她的性格一点都不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