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焰离开医院之后，迅速从侧门往西走去。
手机一直在拨号，现在终于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队长，我要的资料找到了吗？”
“阿焰，这件事是绝密，我真的不能帮你。”队长的声音满是为难，“你伤刚好，就在医院安心养着，这些事情有其他人去处理。”
“我才是他们的目标。也是这次事情的直接受害人，顾龙武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你要我什么都不做？”
她嗓音很凌厉。
“那无异于凌迟。”
队长窒了一下，似是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的情绪。
“砂砾的人能潜进来，背后必然有人帮忙。现在过去了三天还没有落网，他们对我和顾龙武的保护又格外严密。只能证明一点，这个人……查不动。”
利益相关之人，大概身居高位。
队长如何会不清楚，“你向来聪明，分析事情的逻辑更是我们之中最强的。他袭击你，伤了龙武。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什么时候最好？”
岑焰笑了，“等到顾龙武死在医院，还是等到我的下一次袭击。”
“阿焰！”
“不许胡说，你们都不会有事。他这么多人保护着，眼皮子底下了。”
“可是，顾龙武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什么？”
这件事队长是没有听说过的。
他直接愣住了，“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植物人？不是说是外伤吗？以龙武的身体情况，修养一阵子肯定会好的。怎么可能变成植物人！”
“很高的概率会呢。”岑焰嗓音冰冷，“在水下的时间太长，供氧不足伤到大脑。加上心脏被刺造成的连锁反应。但凡醒过来的希望大一些，我都不想再冒险。”
可现在不行啊。
她心里的愤怒有如汹涌燃烧的野草，在荒芜的草原上蔓延，恨不得将目光所及的一切东西全部烧光。
“队长。你至少给我一些消息。”
她让步了。
空气沉凝半晌，队长才终于开口。
“相关的资料我会发给你。但是你不能一个人行动。”
“宁城没有帮手。”
“有。我在西河村有一个暗线，你去找一下。”
“好。”
……
她上了一辆车，而后直接寻到了特定的位置。
这是繁华的宁城很少见到的场景，周围是略显老旧的房子，被挖开又重新填上再挖开的路面，灰尘飞扬在空气中，到处都是乱串的摩托车和三轮车。
这里是城郊的一处城中村。
拆迁隔着一条河流，将这座村子从富贵划成了贫穷。
从此无论商业开发抑或其他，都很少再来这边，这一块地区，似乎被宁城遗忘了。
岑焰给路边打盹的大爷递过去一支烟。
“您好，我找一下赵全。”
那人愣了愣，“谁？”
“赵全。”
“小全子啊，他出去打牌了。你找他什么事？”
“打听一点消息。”
听到打听消息，大爷一直微微眯着的眼睛，也缓缓睁开了，“找小全子打听消息的啊，左拐第三间牌社。”
岑焰便顺着大爷的指引，直接寻到牌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