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球玉石峰会,地下一层展厅。
说是地下一层展厅,从字面上来理解,似乎与地面的距离不是很远。
但实际上,这样的距离,与当初圣药拍卖行与玄武湖湖面的距离差不许多。
偌大的地一展厅内,装饰的犹如神殿。
在这里,各种极品玉石类的工艺品只能为辅,四处罗列的丹炉药鼎,才叫人叹为观止。
与地面的大都市相比,是另一种景象。
庄严,厚重,华贵。
以及……
神秘。
地一展厅的尽头,是一座高台,高台的后方,是一方内堂,再往里,是一间斗室。
斗室内,一名身着燕尾服的老者,正坐在一把由极品玉石打造的太师椅上,左侧方桌上摆着一盘牛肉,一盘花生米,一壶陈年佳酿。
老者虽然坐立,却也能看出其身材非同一般,宛如一座小山。
大脸,高鼻,丹凤眼。
美利坚张氏家主,张晋渊。
张晋渊目视着前方一块投影幕布,一边看着幕布上的内容,一边捻了一粒花生米丢入阔口当中,又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幕布上的内容,正是上方玉石展厅内刚刚发生的一幕。
连上方玉石展厅内的各种声音都有。
此时,张晋渊就看到,张紫东已经牵着林清筠的手,走向了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一个是叶惜弱,另一个是叶淡妆。
看到这两个女人同时出现,张晋渊的眼里浮现起一丝笑意,自言自语道:“玉雪山到底还是派人过来了,很不错。”
方桌的另一边,还坐着一个白发老人。
燕京张氏,张晋龄。
但与张晋渊一切尽在掌握的巨大气场相比,张晋龄明显就没有什么气场,右手边明明有一杯酒,却连碰都不敢碰。
张晋龄指着幕布上的叶淡妆,沉声道:“就是这个女人,徐盟四宗师,正是陨于她手。”
张晋渊笑道:“就因为这女娃娃把徐盟四宗师的腰牌举在过你的眼前?”
“这个理由足够了。”张晋龄说道。
张晋渊摇摇头,笑道:“晋龄啊,没想到三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蠢,你被你那六孙子张紫东,耍了。”
张晋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你仔细看一下张紫东头上的那道疤,似是剑疤,但再仔细端详,是刀疤。”张晋渊指着幕布上的张紫东说道。
“什么意思?”张晋龄皱眉道。
“燕京张氏,不入流,难登大雅之堂,虽有张姓名号,却没资格参加炎盟四姓的恳亲会,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三十年了吧?”张晋渊不徐不疾地说道。
张晋龄重重哼了一声。
“要不是你燕京张氏出了个张紫苍,你没资格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张晋渊继续道。
张晋龄的脸色,乌黑一片。
心都快气炸了。
但……
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张晋渊,是张姓一族的主。
“言归正传吧,你心里那点小九九,瞒不住我的。”
张晋渊漫不经心地说道:“张紫苍出生的时候,你燕京张氏还没发现此子是个所谓的天才,是徐盟的人主动找上门的,我说的对吗?”
“对。”张晋龄说道。
“所以,我刚刚说张紫东头上的疤是刀疤,你还有什么异议吗?”张晋渊问道。
张晋龄脸色又是一阵阴沉不定。
张晋渊又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徐盟背景如何,你应该知道,否则徐盟在华夏不会为官方所不容,但你为了力保张紫苍周全,却让徐盟的人出面,这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张紫东为了个丫头杀上燕京砚山欺师灭祖相比,你,才应该被炎黄子孙诛杀!”
“我还是没听懂。”张晋龄咬着牙道。
“徐盟的武者擅用瀛刀,忍术,华夏的剑,他们就算能学其形,也不能学其神,还需要我说的再直白一点吗?”张晋渊笑问道。
张晋龄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徐盟四宗师不可能是张紫东杀的,他就算能击败张紫苍一次,甚至能杀上我张家高堂,也不可能是他杀的,徐盟四宗师乃天榜第一,只差半步,可入神榜!”
“我没有说是他自己杀的。”
张晋渊又指向幕布上的叶淡妆,继续道:“张紫东加上这个叶淡妆,击杀徐盟四宗师,不在话下。”
张晋龄沉默了良久,脸上布满震惊,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你答应我诛杀张紫东,只是为了将张紫东这个逆子当做一个诱饵!?”
“总算还有点脑子。”
张晋渊夸了张晋龄一句,哼笑道:“叶淡妆前段时间出现在圣药拍卖行,亮出了将近十枚古紫星屑,还当众把古紫星屑那样的宝贝,当成了他妈的花生米,这说明什么?”
“说明,叶淡妆还有很多古紫星屑。”
“以张紫东为诱饵,引出叶淡妆,这样一来,擒住叶淡妆,让她说出怎么得到的古紫星屑,多完美?”
“这,才是我临时决定把玉石峰会的场地,落在华夏的目的之一。”
说到这里,张晋渊眯着眼又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玉雪山的叶淡妆,不该在圣药拍卖行露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