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没事,你早点休息吧。”她似是目的达到,优雅的起身裹紧身上的貂毛披肩,又恢复成淡然的样子朝外走去,我跟在后面送她,门一拉开,便听到婆婆喊了一声。
“谁?是谁?”
我抢着身子探出头去,走廊上壁灯昏暗清冷,哪里有她喊得什么人影。
“没人。”
婆婆似是受到惊吓,她按了佣人铃,不一会秦嫂就上楼扶着她走了。
我抚了抚胸口关上房门,心想,怎么还整的像恐怖片似的。
诺基亚上显示有顾思远的未接来电,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回去。
他的彩铃设置的是OrdinaryMiracle,好莱坞一部经典的奇幻童话《夏洛特的网》中的插曲。我对这部电影记忆犹新是因为它曾经让我哭了整整半个多小时,蜘蛛夏洛特为了救自己的朋友孤独的小猪威尔伯死了,夏洛特对于威尔伯来说就是这样一位朋友,当纯真和懵懂刚刚退去,当生命的花瓣刚刚绽开的时候,她离开了。威尔伯在人生的漫长岁月中一定会无数次地怀念夏洛,满心温柔。
我最感动的画面就是看到冬天来了,威尔伯坐在谷仓的门口看到了雪。雪,威尔伯咯咯地笑。雪花缓慢而优美地降落,威尔伯好像看到了夏洛特在向他招手。夏洛特虽然走了,但是威尔伯却再也不会感到孤独。
沉浸在优美旋律中的我,似乎忘记了顾思远为什么这么久都未曾接起电话。
彩铃重复了很久,才在我恍神的时候被接通。
“你好,请问是哪位?”
略显低哑的性感嗓音,带着酣梦被打搅的一丝闷气,一个女声轻声的问我。
我一愣,转而知道了她是谁。
“我是袁舞。”
对方沉默,我也不再啰嗦问其它的问题,两人就这样浅浅的秉着呼吸相闻。
“他这会没在,出去了。”
“噢,那没事了。打扰你的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那就这样我先挂了。”等不及苏茉的应声我便掐断了手机,看了看表,时钟指向10点半。
心底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闷闷的堵在胸口,不得纾解。
我在想以后还会不会让顾思远碰我这个很严肃的问题,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却也有感情上的洁癖,和他的亲密关系如果掺杂了其它的杂质,我想我是不会任由其搓扁揉圆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班灵川送我,顾远航面容冷淡的坐在后座一角,对我的出现不闻也不问。
车子开上熙攘的街道,灵川忽然回身说了句,远航少爷要过生日了,后天。
“是吗?那好啊,多喜庆的日子,后天是小年了吧灵川?”我笑着问。
灵川点头。
顾远航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开心表情,他斜睨着我们两个局外人,淡淡的斥了句。
“多事!”
我瞪他一眼,发现他竟完全的没有感受到我的注视。少年清俊的眉眼已经掠向了两边的街道,薄薄的唇向下抿着,眼神中竟透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孤独。
我的心一动。
感觉他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进入青春期的孩子,多少都有叛逆心,尤其是他不完整的童年,更是和我的一样,别扭乖张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