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啊……
再是没过多久,孟夜言也已经擦好了药膏,重新换了身衣裳,将脸上的伪装全部抹掉了,这才又跟着影归去见扶北离。
扶北离是在书房里,孟夜言看到扶北离的时候,他正立于书桌之前,好似在画什么。
说实话,他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扶北离的。
碍于之前没有机会,压根就没有办法两个人说话,问出他心中的问题,不过现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扶北离仍是专注于他眼前的画,而孟夜言敲了敲门,得了扶北离的应允之后这才进去。
走至了扶北离的面前,孟夜言便在这头看着扶北离作的画。
从他所勾绘出来的部分来看,孟夜言觉着这是一幅山水画,他的双手便是环在了身前,倒是对扶北离所画的有那么几分兴趣。
扶北离抬了抬眼,这才将手中的画笔落下,“看你的模样,倒是有什么想与我说的?”
孟夜言这才想起他的正事儿,立即挺直了自己的脊背,正色道:“这位公子。”
扶北离点了点头,走去了书房外围,外围有一张小方桌,给了孟夜言一个眼神,示意让孟夜言坐下说话。
孟夜言也就坐下,而后,扶北离又将小桌上的茶水添了两杯。
这般被照顾着的模样,孟夜言一时也有些慌乱无措。更是因为扶北离的举动,直接将他原先心中所设想的他该有的气势,全部被一阵风吹灭了。
孟夜言讷讷许久,才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就直说了。”
许久,他才找回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扶北离轻轻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你对我姐姐,是如何看法?”孟夜言也当真是足够开门见山,一句话,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这也不是第一个问他这话的人,上一回,好像是那临沭。
“你觉得是如何?”扶北离眸色淡淡,却是凝在了孟夜言的身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如何,若是从口中说出来,想要从那人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便叫做企图。”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像是一根针,刺在了孟夜言的心底。
企图……
孟夜言咬唇,又道:“那你待她好,难道不是也有企图?有些话,未必要说出口,才算是企图。”
“原来,你也看得出来我待她好。”扶北离的薄唇,掠过风轻似的笑意。
扶北离的话音间,似是夹裹着些许余温,浅浅漾过。
孟夜言静默了半晌儿,才是颇有些回味。是啊,就连他都看得出来,扶北离对姐姐很好。
忽然回过神来,孟夜言发觉自己就被那么一句话给带偏了,“我又怎能知晓你是不是真心的?”
待姐姐好的,不止扶北离一个人。只是,待姐姐好,与真心待姐姐好,是两件事情。毕竟姐姐也说过,这个扶北离这般照顾他们,很大程度上是托了云繁大师的福。
他也很是担心,若是到时候姐姐真的控制不住情感,陷了进去呢?所以,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并非是喜欢姐姐的话,他也有必要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孟夜言也是打从心中希望自己的姐姐不要受到伤害,这是他身为弟弟,想要保护姐姐的决心。
“真情,或是假意,你该看得清楚。”扶北离未曾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