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女人的话之后,归不归沉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时侯并没有去问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割掉了自己弟子的头颅,老家伙看着还在不断抽泣的女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阴沉着脸对女人说道:“现在化殷家里怎么样了?还是被无赖霸占着?当地的官吏没有管的吗?”
女人擦了把鼻涕之后,回答道:“那无赖和当地县令的亲戚,听说他占了鹏家大宅之后,把老爷在县里的酒肆和客栈都改到县令儿子的名下了。老爷生前有一个盐司的名份,现在那家盐行也被县令收走,也给了他儿子了。”
“它二舅妈的!老子不是人,想不到他们是人还不如老子!”这时候,实在忍受不了的百无求,瞪着眼睛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说道:“老家伙,老子受不了这个,走,咱们回去给化殷兄弟出气去。老子不打的那些王八蛋去投胎,老子就跟你的姓!”
“那几个王八蛋被谁打死,傻小子你都要跟着老人家我的姓……”有些无奈的看了自己火冒三丈的便宜儿子之后,归不归又看了身边的白发男人一眼。看到白发男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之后,他又继续对着女人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便给你回去。化殷不在了,他的老婆可不能被人欺负……从来都是老人家我去欺负别人,冷不丁手下的孩子被别人欺负了,我老人家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说到这里的时侯,小任叁本来还想过去和老家伙开开玩笑。不过看到归不归这一脸森然的样子,小家伙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认识这个老家伙几百年了,从来他都是嬉皮笑脸的,现在脸上已经隐隐泛出杀气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下小任叁非常识趣的百无求改了话:“弄他!弄不死他们,我们人参就是萝卜!”
当初为了躲避寿春的愚民,鹏化殷居家到了百里之外的禾县。鹏老爷是享福享了一辈子的人,来到新的地方也没想亏待了自己。在禾县置办了大片的产业,又买了城外上千倾的良田。
本来这样露白的事情是富人的大忌,尤其是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侯,谁知道什么时侯会引来匪人的打劫?不过鹏老爷仗着自己又术法傍身,就算真惹到那位修士,背后有吴勉、归不归这样的大神护身,还会怕小小的修士?
鹏老爷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的确也引来了本县无赖牛三金的垂涎。牛三金几次去鹏府讹诈钱财,开始鹏化殷并不在意。初来乍到的也不想惹什么事端,当下给了这泼皮无赖三瓜俩枣打发了他。
没有想到这牛三金竟然得寸进尺,胃口越来越大惹得鹏老爷有些不悦起来。当下,鹏化殷在牛三金的面前露了一手术法。生生的将一块银锭在手中融成了银水,这才吓住了这泼皮无赖,再没敢上门来占便宜。
两个月之前,牛三金突然听到鹏化殷不知道惹了谁,竟然一夜之间混丢了脑袋。本来还以为鹏老爷的同门回来替他操办丧事,顺便给他报仇。不过到了头七也不见有人过来,后来牛三金遇到一个从寿春过来的朋友,喝酒的时侯说到了鹏老爷惨死的事情。
想不到一听鹏老爷的名字,他这朋友马上说出来鹏老爷的相貌。说他原本是在寿春城住的,就是被城中的百姓赶了出来,才沦落到禾县的。鹏化殷这个老不死的有术法不假,可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同门来拜访过。算着就是个野路子的修士,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同门朋友。
听到了这个消息,牛三金再次对鹏化殷的家业起了贼心。送走了朋友之后,这无赖回家算计了一番。随后买用了地保,写了一个鹏老爷因为赌钱将名下的产业都输给了牛三金的假文书,上面还有地保作保。
牛三金也是欺负鹏家寡妇欺负的到底了,带着手下几十人打了进去。之后用买通了县令老爷,说好了他只要鹏家的大宅和城外一半的土地。城里面买卖加上另外一般土地都归县令老爷的公子,最后硬生生的抢占了鹏化殷的产业。本来他还想连鹏家的寡妇一起接手的,你们老爷死了,你们孤儿寡母的跟谁睡觉不是睡觉?鹏化殷那个老家伙睡的,我牛三爷就睡不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