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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 2)

作品:清风皓月一杯酒|作者:南枝|分类:现代言情|更新:2021-02-11|字数:3321字

叶妈妈尴尬了一下,“我和你爸爸其实在你高考前就离婚了,只是一直瞒着你,怕影响你考试,你爸爸在你去学校后几天就再婚了啊!”

宜辰简直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他在他妈妈面前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要这样,那我呢,你们把我分给谁了。你们都不要我了吗?”

叶妈妈抱着可怜的儿子,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但说出的话却是那样伤人心,“离婚时,你是分给你爸爸的,本该你爸爸出你的所有费用,不过,你差钱用,都可以找妈妈要,妈妈不会不管你,你的房间,妈妈也一直给你留着,你回来就住。你爸爸也说了,会给你准备房间的,你两边都可以住。”

宜辰心里难受地心脏像是揪了起来,为什么他一回家就要听到这样的话,为什么妈妈一说就是抚养费,就是说要钱的问题。

他以前还没想过,他爸爸是政府官员,这种工作性质的人主动离婚是会对个人形象有很大影响的,对仕途不利,父母会离婚,定然是他妈妈愿意的,定然他妈妈很早就和这位他以后可能的继父有情意了,所以情况才会像现在这样。

宜辰心里揪成一团。

他妈妈却还在温柔地对他的心口撒盐,“你爸爸家是在文山小区买的新房子,我们不知道你这么早就会回来,所以,不知道他那边把你的房间准备好没有,那你就先在我这里住几天,你要过去看你爸爸吗?要去的话,我让你齐叔叔开车送你过去。”

什么齐叔叔?宜辰抬起一双泪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年轻男人,他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要叫人家叔叔吗?

宜辰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太惹人怜爱,叶妈妈之后拿着手巾纸给他擦泪,道,“辰辰不哭不哭了,妈妈永远是你的妈妈?乖啊!”

宜辰不想去见他的父亲,晚饭也没吃,就一直闷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他房间的摆设虽然没什么变化,但东西却多了不少,都是以前别处的东西放进来的,估计是他没在家,就把他的房间当成储藏室了。

宜辰心里憋闷得厉害。

他妈妈是医生,而且已经坐到了主任的位置,一个女主任,是很不容易的。

他妈妈比他爸爸有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估计他妈妈和那位叔叔结婚的时候也要准备置新房吧。到时候这套旧房子会怎么样呢?他的这留有所有记忆的房子会被卖给别人吗,或者被租出去。

他知道的,他的父母都对这套房子里的记忆没有多少好感,他们一定都不留恋这套房子。

宜辰想,他要向他母亲把这套房子要下来。

毕竟还是担心儿子,宜辰的母亲给他父亲打了电话,晚间,他父亲就过来了,宜辰看着他父亲,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他不想和他说话。

他父亲无法,哄劝了他一阵,心肝宝贝地叫了半天,看他依然一副顽扭的样子就只好叹口气离开了。

宜辰对他母亲提出了想要这套房子的意思,他的母亲愣了一下,虽然他妈妈有钱,但是估计为了和那个叔叔结婚也要花费不少,宜辰知道的,他妈妈定然会拿钱去贴那个叔叔家里,所以估计现在家里也并不会宽裕太多,看他妈妈因为他的这个要求犹豫不决为难不已,宜辰就沉默了,过了一阵说道,“我把这房子买下来,我出钱买它,你不要把这房子卖了,你们不要我了,不要把我长大的房子也卖了。”

宜辰觉得伤心得要命,眼泪哗啦啦往下掉,他妈妈也哭了,抱着他安慰他,“好,把这个房子留给你,妈妈不会卖它,留给你……”

宜辰怕他妈妈只是拿那句话来哄小孩子,于是他还去郑重地写了一张条子,里面写明他买下这套房子,这房子是他的,他母亲没有卖掉房子的权利云云,他是真的太伤心了,跑厨房去拿菜刀在手指上割了条口子,血一下子涌出来,他倒没觉得有多疼,就那样在那张纸上盖了数个血手指印,把流出来的血都蹭在上面了,他把纸条拿去给他妈妈看的时候,把他妈妈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个孩子怎么就这样死心眼呢。

他妈妈在那纸条上签了名,自然是没有要她儿子钱的意思,这套房子因为房价上涨现在可以值四十来万,当初离婚,她没要夫妻共同财产里的存款和车子,就要的这房子,现在,就把这房子补偿给儿子好了。

宜辰第二天一大早,他母亲还没起来,那位叔叔夜班还没有回来,他就自己拖着皮箱离开了,他到机场去买机票,因为时间早,飞机空位还有,只是买机票把他的存款给花光了。

他心情失落地坐上了飞机。

也许,以后他就没有家了。

爸爸妈妈都重新组建了家庭,但那都不再是他的家。

而他自己的新家会在哪里,他不知道。心里空荡荡的,感觉莫名忧伤。

蓝昊宇的样子浮上他的脑海,那个人,他明白自己的确是对他有感情的,但他从小对感情患得患失,总是担心父母不要自己,所以对于蓝昊宇对他的感情,他也是患得患失,并不真心认为蓝昊宇爱着他,在他的心里,蓝昊宇看着他时总是在通过他想着别人的,宜辰感受得到,这让他心里隐隐泛起伤痛。

飞机飞上天空,在晨光微曦里,远离这座他成长的城市,也同时,他觉得他的童年与少年时代随着飞机的一飞冲天而远去了。

在这里经历过的那些悲伤与欢乐,都从此隔着一层厚纱,即使想努力看清,也再看不明晰。

他失去了他的童年和少年。

晨光映入他的眼睛,那样耀眼,他只好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