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卓杭的表情似冻结一般，带着与他年龄不符合的阴沉，黑框眼镜下的眸子里闪烁着森森的光，低低的语调让人觉得特别压抑。
陆小来抽回手，淡然地看着他：“我们哪种人？他们又是哪种人？”
“他们那种财权大过天的少爷小姐，想要整垮像我们这种从普通人家出来的，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面子是别人给的，但尊严是自己挣的，小杭子，你如果这么想，那你就只能像你说的那样，永远抬不起头。”
“这不是尊严的问题，这是家世差距、是现实。”
“差距怎么了？谁还不是一张嘴巴两只眼睛，谁还是几十万亿细胞构成的生命体，百年后都化作一抹黄土，你这么说，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小来，我是认真的，他们的家族太复杂，你千万不要夹进去。”
“我上我的学，夹进他们家的家族纷争里去干吗？”
“因为顾残照，就是所有风暴的核心。”
陆小来看着他肃穆的表情，眨了两眨眼，随口应和道：“我知道了，你回去上课吧，我也回教室去了。”
“嗯，有事再来找我。”
陆小来一摆手，转身拐进了楼梯。
望着她的背影，孙卓杭眸光阴森。
如果她非要夹在其中，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可能也无法帮她。
任何妨碍到他计划或导致他败露的因素，他碰都不会去碰。
陆小来拐过楼梯的拐弯，往101班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沉下脸来。
刚才孙卓杭说的所有关于断电和礼物的话，她一句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