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慢慢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没有多少，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裹，甚至有点可怜兮兮的。
“表小姐……”绿芽红着眼睛看着弯腰慢慢收拾着自己东西，声音瘪瘪的含着哭腔：“您真的……”
“要是不能进宫，我也该走了。”苏瑶舔舔上嘴唇，站直了身子，绿芽看着苏瑶直挺挺的脊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表小姐变的一点都不开心了。
“小姐一定可以进宫的。”绿芽像是要开解沐云初似得：“表小姐您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可以的。”
“……是吗？”苏瑶苦笑：“好了，你下去吧，等我有事我再叫你。”
“是。”
苏瑶抿着嘴角，慢慢看着屋子里的所有陈设，其实没有多豪华，也不是多清丽让人难忘。可是……门口的灯笼是他让挂的，门口的吊兰是他摆的。
好了好了，不是说好了吗，不想了。
苏瑶耸耸肩膀，慢慢的接着手上收拾的动作。
“参见将军。”
“……表小姐怎么样了？”
“表小姐她……”绿芽咬了咬嘴唇。要不要说啊？前几天表小姐说了，不让自己把她的情况告诉将军了。
“她怎么了？”苏启源见她不说话，皱着眉头问：“说话。”
“表小姐不让奴婢说……”
“说！”苏启源抿了抿嘴角：“快点!”
“表小姐最近不是很好……”绿芽想到苏瑶这几天，眼眶又红了：“尤其是在宫里回来那天，好像很累，没吃什么东西，躺下就睡了。”
进宫那天……
苏启源迅速眨眨眼睛：“她现在在干什么？”
“小姐在收拾东西，”绿芽吸了吸鼻子：“她说了，要是不能进宫，她也该回家了……”
“……好了，你下去吧。”
“将军。”
“还有何事？”
“若是小姐能进宫的话，将军能不能允许绿芽和小姐一同进宫。……表小姐是个好人，进了宫，她要是身边没有能照应的人，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好了，下去吧。我会考虑。”
“是，谢将军。”
苏启源闭着眼睛，堪堪偏过头，好像还能隔着窗子看见踩在摇摇晃晃的方凳上的苏瑶。傻里傻气的，好像是原来小时候踩着梯子，尽力伸直手臂要把小鸟儿放进鸟窝里去的沐云初。
阿初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
她是尧贵妃，正得盛宠，她已经不是阿源的阿初了。
这个道理，是苏瑶告诉他的。
苏瑶苏瑶苏瑶……米姚。
苏启源抬手遮住眼眶，真是要疯了。有时候，连苏启源自己都不知道，这种不可控制的疯狂情绪，到底是为了谁，是为了那个记忆里的阿初，还是那个宫墙里的沐云初，亦或是……米姚。
弥若最近好像恢复了些许的生气，现在坐在池塘边，盯着清澈水池里白皙的脚。有一些红色的黄色的小鱼儿游过来慢慢的亲吻着弥若赤裸的脚心。
绿柳依依，各色花草。安王府的花园景色一绝，堪比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