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优声音很沉静，一如他的人，时时刻刻都很冷静，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不妥。
他在给他的水中添了蜂蜜，水应该是甜味儿的，但是他察觉不到。
味觉消失了，顾亭安想。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要用什么情绪来表达他现在的感受，他笑容凝在脸上。
过了很长一会儿，顾亭安豪迈一笑，竭力做到和往常一样没皮没脸，“嗐，没事的，不过是没了味觉。”
只是味觉罢了，好歹还活着，没死成，子优还在他的身边，还牵着他的手呢。
他也应该满足的，他自我安慰似的想着。
子优现在没说话，牵着他那只手的掌心已经潮湿，他觉得子优肯定哭了。
本能的就想像往常那样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但是他现在还觉得浑身灼痛，动一下就牵动了伤口，也不知道疼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揽进怀里现在是不行了，只能把他的手攥的更紧一点。
“子优，没事的，是我尝不出味儿，看不见人儿，身上的伤都会好的，这两样也没什么，你不要难过。”顾亭安安慰他。
“我没难过。”子优声音沉沉的，还说没哭。
他忽然严肃道，“子优，你过来。”
子优往他脸前靠了靠，子优身上的药香越来越强烈，他坐的离自己很近了。
顾亭安艰难的抬起手，摸到他的脸上。
子优的轮廓已经不同往时那样稚嫩，很成熟了，下巴嘴唇，鼻尖，眼睛，眉毛，额头，几乎没有一处他没有趁其不备亲过的。
他心里很暖，但是摸到手上那一片水痕的时候，心里跟着就酸起来。
他胡乱将子优脸上的水痕抹去，“不难过你哭什么？嗯？傻不傻啊你，你这一哭我还以为我命不久矣，多丧气，笑一笑，笑一笑……”
“……你别乱动了。”他现在本来就虚，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