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安将栩乐抱到床榻之上,身子一挨到被褥,栩乐便察觉两人之用心,谢道:“麻烦你们了。”
子优因有前事在先,站在床边也是低着头,仿佛对栩乐有莫大的亏欠。
然这亏欠并不存在,或者说是亏欠,到不如说是对栩乐的愧疚,想到他自身和顾亭安已经在一起,诸般恩爱,而栩乐现今又是如此模样,他深感自责。
小河见他说谢,而她只不过把这些当做自身责任来看,连忙笑说,“不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为了行事方便,哈哈……”
顾亭安道:“你若是累得很就休息,虽说从你的旧住处也不远,但对你而言相比也称得上舟车劳顿了。”
栩乐虚弱笑道:“劳你费心。”
顾亭安道:“咱俩之间还说这个做什么?快睡吧。”
栩乐便不再言语,闭眼睡下,顾亭安小心给他盖上薄被,示意小河子优一起退出去。
小河抬步出去,子优一直低头,没察觉顾亭安的眼神,还愣在原地。
顾亭安懂得子优,淡淡一笑,默不做声上前轻握住他的手,子优惊愕抬头,顾亭安轻声道,“走了。”
这轻轻一握让子优倍感安慰,跟上顾亭安的脚步出来。
顾亭安牵着他的手来到药舍,见他还是那般模样,温柔道,“方才为什么低着头?”
“没有。”子优含糊其辞。
“还说没有,我看的清清楚楚,你是不是自责呢?”顾亭安一点说谎的余地都不给他留。
子优没说话,顾亭安便确认就是因为这个,便劝导,“和你无关,你已经尽力,生或死这东西不是你说了算的。开开心心的行不行?”
“我治不好他。”他已经对栩乐十分尽心,但是毫无起色,现在这样反而越来越重,以前从不见如此,他自然难过。
他声音略带些哭腔,又低着头,想必是怕他看见。顾亭安将他揽进怀里,他的头靠着他的肩膀,眼中发热,强忍着没流出泪来。
他是头次见他这样,但是他靠在自己肩上哭,他心中反而满足,好好地安慰为了一会儿才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