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曦光打在床铺上，秋日的太阳并不刺人，反而带着点点暖意。
鼻尖是消毒水的气味，明玉科在国外那阵子已经闻了很久，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了。
她稍微动了动胳膊，扭着头去看窗户的方向。
“咔嚓——”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你醒了？”
“尘哥。”
见到来人，明玉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张九尘走到床边，把手上的热粥放在床头柜上。
他帮明玉科把床板立起来，这样整个人也不需要使力。
“好些了没有？”
明玉科看着为她忙前忙后的男人，视线近乎贪婪地盯着对方。
见她没有说话，张九尘原本低着的头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对方呆呆傻傻的，不禁失笑。
“怎么，傻了？”
明玉科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你还真是长本事，胃病，感冒，还凑到一起来了。”
“怪不得感觉人有些不舒服的。”她虚弱地笑了笑，说道。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还好你是在国内，不然我还真的一下子找不到你。”
明玉科低下头，听着张九尘的话，她的手紧紧攥住被子。
一个包装精致的碗放在她面前，表面还带着热气，丝丝缕缕伴着香味飘到她的鼻子里。
“趁热吃吧，你这个样子也只能吃点粥了。”
她呆愣了一下，伸手接过张九尘递给她的碗。
僵硬的动作就想行将就木的老人，一勺一勺慢慢送到自己嘴里。
她埋着头不敢开口。
她怕一开口，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本来已经足够丢人，再丢人下去，可真的就让人看笑话了。
“不好吃吗？”看着她吃的那么慢，张九尘皱着眉问道。
他可是问了老板生病的人应该吃什么，老板也格外热情。
在医院周围的老板们早就洞悉了这些医院食堂的小把戏，坚决不让医生把没营养附加在他们的饭菜身上，食材搭配也是极为用心。
以前的时候没有那些条件，张九尘还记得自己生病都是硬抗下来，胃病倒是没有整出来，但感冒却是吃颗感冒药睡一觉了事。
“好吃。”明玉科小声道，她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安心过。
站在十字路口，她没有想过要给谁打电话报平安，但是那一刻，好像真的有什么牵挂，让她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索性对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些踌躇和犹豫好像都是笑话。
“尘哥。”
吃着碗里的粥，明玉科伸手按压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发现里面并没有泪水。
“怎么了？”
“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她坐在病床上，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可以预想她此时的形象必然不怎么好。
但是明玉科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很想问一问。
“你……”
见张九尘蹙着眉，明玉科的心仿佛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