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聊天打屁，热火朝天地胡侃自己的光荣事迹，根本没有想过把这些不敢说出去的事让普通人知道是什么后果。
“当时那座楼，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害，要不是我……”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坐不住的身体按回去，“要不是你如何？”
对上张九尘那双是笑非笑的双眼，张一心胆颤了一下，把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
“我还不知，阿心在外面，还兼职着说书啊？”
张一心就是个啃老本的道二代，要不是他有个正宗的大家老爹，不知道要被套多少回麻袋。
张九尘也说不上有多讨厌他，看着仗势欺人就教训两回，也导致张一心看着他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要躲着走。
张一心对张九尘是咬牙切齿，但拼什么都拼不过人家，还要被自己爹提着领子教训，这会儿张九尘一声“阿心”，叫的他肩膀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感情多好。
张九尘抬头，笑着对在座的听故事的年轻人说，“这个是在下的师侄，说话做事都不周到，各位听过就算了，也别忘心里去。”
张九尘长身玉立，一派仙风道骨，比腿架在条凳上，手上还不住地捶桌子的张一心，要让人信服的多。
倒是年轻老板格外激动，“您就是龙虎宗的道长吗？能见到您真的是三生有幸，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帮我看看，我有没有机会拜入贵宗？”他说着还羞射地朝着张九尘使眼色。
那眼皮一抬，还作女子姿态，也是张九尘涵养好，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要换一个人 起码觉得自己收到了暴击，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那对情侣也是觉得怪异，明明还眉清目秀的小老板，这次也不变得油腻起来。
“不若就跟着你叔叔学，学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这个小哥看着也不是愚钝的人，虽对龙虎宗有颇多向往，但是终究不是一路人。
世家和宗门还是不能毫无芥蒂地走到一起。
虽然是被拒绝，但小老板还是没有多少失落。
出了门，张一心就被张九尘喊住。
他以为自己能偷偷地溜掉，但依然被叫住。
他抱着伸手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还不是甘心地回头。
果然遇到张九尘就没有什么好事。
“今天这场集会，是你放的消息？”
张一心茫然，“什么放的消息？”
张九尘诧异，但见他的表情也不似说谎，便放下这一茬，又道，“那你刚刚在普通人面前说那些，有没有记起自己的职责？”
张一心嘴巴张了张，最后理亏，没有说话。
天师行走世间，不是为了给人带去恐慌，而是除恶扬善。
他们这一行的逐渐没落，也有很大一层原因在于有些人不收规矩，导致群众更多的觉得他们就是骗子。
把名声搞差不难，难的是再把名声赢回来。
要是张一心还想见今天这样不积口德，夸夸其谈，还会有不少人对他们不信任，产生敌意。
就那茶摊上那对情侣来说，随着张一心越说越多，他们脸上就是越来越不信任。
张一心很有做江湖术士的潜质，不说十成十，他站在那里，就有一份天生的骗子气质，再加上推销自己那些鬼画符，招摇撞骗是解释不清楚了。
“长老就你一个儿子，我可不希望他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张九尘说这话还真不是刻薄，张岩对张一心是深恶痛绝，但张九尘感觉还好，可能是没有被欺负到头上。
“老大，真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