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张九尘，他知道这个哥哥。
周围的人都说，这个哥哥没有出去，在外面当混混，现在回来了也还是每天不务正业。
他就想，以后他一定要好好读书，绝对要赚很多钱，给爷爷住大房子，吃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可惜一直以来，他都很失望，大家都不喜欢他，甚至还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没有爸妈的孩子，说他晦气。
想到这，小孩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像断线的珠子，流之不尽。
本来正和老人艰难交流的张九尘，回头看了他一眼，“……”
“小鱼不哭啊！”老人抱住小孙子，他时而像个正常人，时而连话都说不清。
“让你看笑话了。”他的目光呆滞的放在地上的男人身上，“那是我儿子，天天正事不做喜欢打牌，这么大连个媳妇都娶不到。”
他叹了口气，“娶不娶媳妇我现在都无所谓。毕竟，就算娶了一个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的。”
张九尘想起，别人闲聊时说起老人的家庭情况。大儿媳跟着别人跑了，大儿子疯了，小儿子又是这样游手好闲，一个家庭支离破碎，只有小孙子可以相依为命。
不过孩子还小，也不能做什么。甚至还要为他支付昂贵的生活费。
这些重担都压在年迈的老人身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老人讲。
“现在人赚钱都难，我听他们说，你现在也回来了，回来好啊，多陪陪父母。”
昏黄的灯光还是不是的跳闪，看样子是用的太久要罢工了。
“这些年是没有陪到他们。”张九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先说了正事，“不过好歹算是混出一点名堂，最近决定资助族里没能力上学的孩子，如果他们愿意读书，都可来找我。”
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老人眼睛睁得老大，一把抓住张九尘的胳膊，语无伦次的问，“你这话，是不是，是不是说我们家小虎子能上学了？”
别看老人好似很干瘪，这力气还真是不小。
小鱼激动的两颊发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过又被爷爷喊小虎子，他有些难为情，躲在板凳后面，有他爷爷挡着，也不出来。
老人这时候也不惯着孩子，“小虎子，看看这个哥哥，他说要让你上学读书，你不是一直都想坐在亮堂的教室里上课么！”
老人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留下来，慢慢地泣不成声。
“这几个混账东西，我恨不得没有生下他们，留下我们爷孙俩，命苦哦！”
“七爷爷，以后您就不用担心，上学的问题我会安排，但是这要在他好好学习的情况下，如果他不愿意学，我马上放手不管。”
“那是肯定的。”老人连忙表态，能有这样的救助，就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怎么可能不珍惜。
见他同意，张九尘也放心心，最怕那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帮了他最后还要反咬一口。
“明天我会专门叫人去一趟学校，把这事落实下来，以后的学杂费都由我出，这些你们不用管，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学习，那样就是要自己学会养着爷爷。”
他看着小孩的眼神，里面已经不是害怕，而是坚韧，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地上传来男人的痛呼，刚刚那个被张九尘扔到地上的男人，恢复了一些意识。
他看着自己躺在地上，没有在意，桌上还放着几个酒瓶子，抬头就看到家里来了陌生人。
只一眼，本来还很模糊的意识，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是你，你来我们家做什么？”他说话时 还边在打嗝，酒气熏天，张九尘直皱眉头。
见家中老小都一副警惕的表情看着他，男人撑着晕乎乎地头，深一脚浅一脚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