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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我在春天等你(46)(1 / 2)

作品:林笛儿畅销经典合集|作者:林笛儿|分类:其他类型|更新:2020-12-23|字数:5086字

恍惚之中,她把车开去了梧桐巷。她忘记了钟荩的叮嘱,她认为凌瀚有权利知道,钟荩是被诬陷的,现在最需要他的支持与信任。

时间还有点早,阳光被挡在高楼之外,小巷幽静清凉,砖缝间的小草顽强地挤出一两片茎干。谁家种在墙角的茉莉花忙碌地开了一簇又一簇,花瓣上还沾着几滴晨露。

花蓓站在小屋的院门外,手微微紧了紧,心也跟着轻轻收缩,下一刻,她就将打破这里的宁静。

院门没有上锁,虚掩着。花蓓仰起头,有水从二楼的花台上滴下,凌瀚应该刚给花浇过水。庭院收拾得很干净,一片落叶都见不着。花蓓在客厅里没见着人,卧室里传出细微的声响。

她咳了一声。

凌瀚手里拎着一件裙子从卧室走了出来,“花蓓来啦,你坐会,我帮钟荩这件裙子熨下就来。”

“熨什么熨!”花蓓被凌瀚的淡定给气着了,音量戛地一高,“钟荩昨天一夜没回来,你……你就不担心?”

凌瀚低低笑起来,目光清澈,望着她,“钟荩有时不住这里的。”

花蓓吼道:“你有打电话确定她睡在自己家?我告诉你,钟荩……出事了,她……”花蓓鼻子一酸,眼眶发烫,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凌瀚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慌乱或焦急,他只是指指里面,“熨斗插着电呢,不能等!”

“你这个混蛋,到底把钟荩当什么?”花蓓骂道。

凌瀚笑笑,转身进去了。

花蓓追过去,惊住了。卧室的衣橱大敞着,钟荩的衣裙按外出、家居分门别类的挂成两排。拉开的抽屉中,内衣一件件叠得整整齐齐。化妆桌上的护肤品同样摆放得井然有序。

亚麻的枕头,素雅的薄被,散发出被阳光照射后留下的清香。床下米色的绣花拖鞋,床头柜上打开的书。

这样英武俊朗的男人,用一双握枪的大手,做着这些时,如果不是因为爱,又是什么呢?

花蓓的泪水止不住。

凌瀚动作很娴熟,他很快熨好了衣裙,挂上衣架,拨掉插头。”要喝点什么?”

“凌瀚,你不能呆家里,你得出去找找人,钟荩她……非法持有毒品,判下来不会轻的。”花蓓哭得语无伦次。

凌瀚抬了下眉,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不用担心,一切都是暂时的。”

花蓓抓住了他的手臂,“我通知荩的领导,就是那个牧处长,他都没这样说。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常昊律师身上了,希望他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他什么时候到?”

“最快是中午。”

凌瀚沉默了一下,说道:“那更没什么担心的。你回报社上班去吧!”

“你呢?”

“我去看钟荩。”

“你……现在不一定见得到她。”

凌瀚闭了下眼,“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凌瀚,”花蓓咽了咽口水,音调抑制不住地发抖,带着无奈,“你现在不要顾忌什么面子啥的,你……去找找汤辰飞,他爸是前公安厅厅长,说不定能想到办法。”

凌瀚笑笑,“花蓓,谢谢你!”

花蓓苦涩地撇嘴。

凌瀚把花蓓一直送到车边,然后打车去了拘留所。

不知是不是事先有人打招呼,他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很顺利地就见到了钟荩。

他们是在审讯室见的面。

钟荩捂着脸,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太无力。她知道藏不住,凌瀚迟早会知道,但她还存有侥幸心理。

愧疚不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该再谨慎些的。

“很特别的生日礼物。”凌瀚温柔地凝视着她,修长的手臂抬起,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凌瀚,我没事,你千万不要多想。我们和罪犯打交道,免不了会受委屈。”钟荩心跳得猛烈,讲话都带着喘。

“我懂的,没担心。”凌瀚像是十分明白,声音有些低沉。

钟荩不敢放松,“你是听花蓓说的吗?”

“嗯!”明亮的白光里,他俊朗的面容平静得出奇。

钟荩连忙挤出一丝笑,“她那个大嘴巴,真是的,就爱看我出丑。我的……生日礼物还有吗?”

“有的,我放在床头柜抽屉里,你回家就能看到。”凌瀚缓慢地说着,用最最平和的语气。

她慌乱地握住他的手,“你不亲自给我?”

“我亲手放进去的。”

“凌瀚,你是不是……要离开我?”钟荩站起来,隔着桌子想抱住凌瀚。后面站着的警员清咳一声,射过来两道严厉的视线。

凌瀚用眼神示意她镇定,“不会,永远不会。”

“你发誓。”钟荩不信。

“我发誓!”他突地探身,捧起她的脸,用力地咬了下她的唇,让她察觉到他施加过去的疼痛。

钟荩咧开嘴笑了,沾了血的头发耷在额角,模样很惊悚,笑容却是那么甜美。

他的神色安宁静切,黑眸定定地盯着她,舍不得转动一下,看不懂的光华在其中淡淡流转。

“我很想洗澡。”钟荩嗅到自己身上的怪味。

警员咳嗽的声音很大,凌瀚探视的时间到点了。

凌瀚闭了闭眼,他站起身来,“钟荩,我会等你,等着和你一起搬家,一起回安镇,一起……看油菜花!”

钟荩拼命点头。

凌瀚已经转身走了两步,他朝警员抱歉地笑了笑,“请再给我一分钟。”

不等警员说话,他蓦地回头,绕过桌子,一把把钟荩拉进了怀中,紧紧地抱着,像是恨不得把她嵌进骨头里。

钟荩嘴唇哆嗦个不停,她想起和凌瀚初识的秋日黄昏,余晖满天,秋风瑟瑟。

“我爱你!”凌瀚低声耳语。

常昊一脸阴霾,没来及打理的怒发,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只暴怒中的狮子。负责商务舱的空姐几次想过来询问他需要点什么,都被他肃寒的气势给惊住了。最后还是空中先生给他送上一瓶矿泉水。

飞机准时从首都机场起飞,到达宁城是上午十点半,进市区花了半个小时,见到钟荩是正午十二点半。

常昊觉得这半天特别的漫长,所以他的脸色非常非常难看。

钟荩尽量简洁地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向他说了一遍。

“他没有留下电话记录,快递单是请人代写的,纸条是打印的,他没写姓名,酒吧的摄像头坏掉了,警察询问过所有人,没人见过谁和我一起。我百口莫辩。”钟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