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初次见面便表现出巨大敌视的人,突然看见自己激动成这个样子,林墨着实不习惯。
垂眸看一眼手臂上丽昭仪鸡爪般的手指,她终是忍住了拂开丽昭仪的冲动:“对,我来了。不知昭仪娘娘急着见我,所为何事?”
“白墨,秀……”
话未说完,丽昭仪猛地一阵呛咳,竟“噗”地吐出一口血,人立时昏厥过去。
林墨和白懿轩瞧得心惊,顾不上继续问话,二人一左一右同时捉住丽昭仪的手腕,迅速开始把脉。
然,手指才一触到丽昭仪虚浮到几乎不可探的脉搏,林墨的心便凉了大半截。
钱国豪的眼睛始终跟着林墨转,瞧见林墨和白懿轩的表情皆有些凝重,不由问:“墨姑娘、白公子,丽昭仪的病?”
林墨看看他,再看看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的丽昭仪,终是摇摇头,却没敢将实情说出来。可即便如此,钱国豪仍被震得浑身一抖、面如死灰。
“哈!”他僵硬地勾了下唇角:“难怪皇上传下口谕,要让丽昭仪住在这祠堂里,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啊!”
说完,看也不看林墨和白懿轩,钱国豪径自踉跄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林墨才问:“表哥,可还能救?”
白懿轩摇摇头:“毒已入心脉,不可活!”
分明自己把脉也知道是这个结果,林墨的心还是猛地狂跳了两下:“她……为什么会中毒?”
似乎有些不习惯林墨问如此幼稚的问题,白懿轩看着她的目光闪了闪。但他依然温和耐心地作答:“后宫之事,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吗?”
默了下,又道:“钱家主心里应该也明白。”
“他为何要这么对丽昭仪?”林墨咬牙:“丽昭仪明明是他最宠爱的妃嫔,当日我随定北王入宫给钱秀秀验尸,丽昭仪那般飞扬跋扈,足见他对丽昭仪多么纵容。既如此,为何还要痛下杀手?难不成,女子的命当真那么不值钱吗?”
心知林墨嘴里的“他”是指谁,白懿轩轻叹:“自古以来后宫女子哪一个能落得善终?再说,下毒者也未必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