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不与王阿婶争执，林墨直接打断王阿婶的话：“那我换种更简单一点的说法。
咱们权且不谈李文修的梦游之症，只说你，只说你和李文修。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对李文修这么好？为什么对李文修比对自己亲生的儿子还要亲？为什么对李文修一家如此关注，甚至爱屋及乌，像老母鸡似的保护着沈初夏？”
抬手阻止王阿婶开口，林墨继续道：“你别告诉我李文修勤奋好学，浑身都是优点这些屁话。这世上所有的母亲，都不会觉得别人的孩子比自家孩子好，她们只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最优秀。
连猫狗都懂的道理，王阿婶你这个聪明人岂会不明白？
我就不信你天天跟两个儿子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听见过他们的抱怨，更不相信你看不出来你那两个儿子对你跟李文修的相处方式极为不满？
你装聋作哑这么多年便罢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李文修梦中杀人证据确凿，你为何还是欲言又止，替他苦苦隐瞒？
王阿婶，我只想知道，你和李文修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藏在心底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墨的话音刚落，王阿婶便一下子趴倒在地。
这一次她没有嚎啕大哭，而是双肩抖动着，无声哭泣。
只是，林墨等了半响，王阿婶还是一言不发。
林墨终于失去耐心了：“王阿婶，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如果你想眼睁睁看着你那两个儿子也像沈初夏一家和老仵作这样被李文修隐疾发作勒死。那么，你可以继续装疯卖傻，继续自欺欺人！”
说罢，林墨抬脚便走。
“等等！”王阿婶突然仰起头喊道：“仵作姑娘，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知道自己是个罪人，知道我不该对您和刘捕头有所隐瞒。但是请您相信，我真的没有害人之心。
是……是修儿他……他实在太可怜了……”
林墨的脚步一顿。
从第一次看见王阿婶开始，林墨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觉得王阿婶既强势，又心思缜密。
昨天早上，自己和王强明明占据了主动，但因触了王阿婶的逆鳞，王阿婶却能反守为攻地叉着腰跟他们吵架，硬是扭转了局面。
可是现在，王阿婶却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仿佛突然被人抽走了主心骨，表情恍恍惚惚，连眼神都是涣散的。
林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糟糕的王阿婶，从来没见过如此颓废的王阿婶。
她有一种强烈的错觉，这个女人，很快就要疯狂了。
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令王阿婶如此难以启齿？也想不出来，王阿婶口中“李文修可怜”，指的是什么？但林墨却知，自己对王阿婶的挑战，已经到了极限。
倘若继续逼迫下去，王阿婶可能真的会疯掉。
她隐隐觉得自己对李文修和王阿婶的认知还忽略了什么，一时间却难以抓住。
做了个深呼吸，林墨问：“你想让我等多久？你很清楚，这案子拖得越久，死的人会越多。而有些事情并非我能……”
“您能！您一定能。”像是生怕林墨反悔，王阿婶急急道：“只要……只要狗蛋醒过来，只要我亲眼看见孩子能好端端地活着，我便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您，为阿夏一家，为修儿，为老仵作和那几名屈死的衙役兄弟偿命，行吗？”
这话不但太严重，还莫名其妙。
哪怕王阿婶知情不报，她也没有参与杀人，何来偿命一说？
更何况，沈初夏一家死了，老仵作和那三名衙役死了，李文修又没死，给李文修偿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