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露没立刻给他回答，干了一大瓶啤酒，脸不红心不跳，语气平静道：“只要她和我一起坚持下去，我就能。”
宏锡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能说出这话，她们应该认识很久了。
夜露深重，却是城市最热闹的时候，小摊上人满为患，方可露就着一打啤酒，将自己和花笺的过往说给宏锡听。
她毫无保留，因为觉得对宏锡没必要隐瞒，她知道他会为她保密。
得亏宏锡这些年待在国外，见多识广，像这种男男和女女的事见识过不少，要不然真没这么快就接受方可露喜欢女人的事实。
“这事方姨知道吗？”宏锡到底比方可露年长，听她说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方琴。
方琴虽然看着性格爽快大方，但到底是从过去那个年代走过来的，思想不可能前卫到接受自己唯一的女儿竟然是同性恋这种事实。
方可露对他摇了摇头，眼中有着对未来的茫然：“我还没有告诉她。”她也不敢告诉。
宏锡勾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自己能掂量着办，方姨现在还待在H市？”
“嗯。”方可露点点头。
宏锡笑道：“什么时候有空，带她来N市玩，你们上课没空的话，我让人带方姨到处玩玩。”
方可露对他笑笑，算是应下了这事。
两人有的没的聊了一阵，因为好久没见，喝到快半夜，宏锡才送方可露回去。
两人酒量都不错，喝了两箱啤酒也没大醉，回去的路上，方可露打开窗户，吹着风，本来有些混沌的大脑突然清醒了一点。
回去的路还有一段，方可露想到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跟宏锡讲。
她最近挺忙的，今天陪花笺出来也是挤出的时间，以后一段时间恐怕会更忙，好不容易跟宏锡聚在一块，有些话，还是现在跟他讲了比较好。
“哥，这话我上次就想跟你说，但是一时没想起来。”方可露难得露出犹豫的表情，实在是这事说出来伤感情。
宏锡望着路面，抽空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话直说，跟我还吞吞吐吐的。”
方可露想着大山回来，两人几次碰到一起，他奇怪的言行举止，一皱眉，把之前发生的事都跟宏锡说了，末了加了一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些年跟在你后面混得越来越好的原因，他现在整个人都上去了，高深莫测的。”
宏锡早就怀疑大山了，恢复记忆后，知道当初在医院做决定也有他一份，就更加怀疑他了。
记得当年，宏锡还没出事之前，大山几乎寸步不离他，他和沈汀之间的关系，他也是知道的。
大山是出于什么目的，同意医生催眠他，还只催眠关于沈汀的那段记忆。他根本没理由这么做。
除非他那么做能得到利益，可他在那样的环境下，又能得到什么？
后面响起喇叭声，宏锡这次发现自己竟然沉浸在思绪中，绿灯已经亮起来，他发动车子，开口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其实我早对他有所怀疑，现在之所有没有跟他摊牌，主要想看看他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