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看着荀彧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一句‘别张他人威风灭我方士气’，可几次张口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文若。”蒋琬声音干涩语气沉重地问道：“你就直说，想如何应对吧。”
荀彧把目光看向曹操，这话他不能说，虽然之前他大略合算数据之后便跟曹操商议过。
“孤欲与刘备全面开战。”曹操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默然无声，这几个月来，先是蜀中会战输了，接着是丢了荆州，然后是徐州南部和淮河流域，可以说损兵折将，屡战屡败，这襄阳才刚刚丢了，前前后后损失了十万兵力不止。
现在竟然要跟刘备全面开战，这特么靠谱么？
武将倒是听了战意昂扬，夏侯惇等人还就不信永远打不过王轩了，可文官考虑的更多。
这人啊，越是聪明，顾虑就越多，越是没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同样根据数据显示。”这时候，荀彧开口了，“现在汉军打不动了。”
“嗯？”众人惊愕地看着荀彧，这啥意思？
“说的直白一点，汉军没钱了！”荀彧补充一句，“他们太多的精力投入到建设之中，军备物资不足，加之底盘扩大，可以说，现在的汉军是最虚弱的时候！”
“我知道了！”荀攸忽然兴奋地大声说道：“王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虚张声势！”
“他作为刘备之下第一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为了度过这个难关，他就必须摆出一副强硬的样子，以此来震慑我们，但，事实上他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可一旦让他唬住，那等时间一长，即便我们反应过来也没用了，那时候他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而我们的唯一的机会就是现在，不惜一切的与刘备方进行决战，以求大乱他们的所谓的五年计划，那些资源劳力一旦投入进去可不是说收就能收回来的。”
“一旦计划被打破，那就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
“到时候，刘备方受到的损失就不单单是战争上的那些消耗了，而是连带到了国内。”
“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我方却不同。”越说荀攸越是兴奋，仿若又跟上次给王轩做行为分析一般，“因为制度原因，我方却不存在战争潜力上的问题，即便是现在这种战争烈度，我方连续打三年都毫无问题，说到底，不会比以前更差。”
这话说完，众人眼神交流一番，都理解了荀攸话中的含义，这几年在刘备方的影响下，曹操一方国力确实稳步上了几个台阶，可国力的增加却全都在这些世家大族身上，百姓跟过去没什么区别。
这就跟焰火与麻花藤平均后可以进入福布斯百强行列一样……嗯，人均GDP美元。
当然，百姓生活确实也变好了，起码基本饿不死人，没有叛乱。
而刘备一方却不同，国力提升主要体现在了百姓身上，百姓生活确实远超曹操治下，可人这种生物，你一天天变好可以，可一旦有下滑，哪怕依旧比从前饭都吃不饱强万倍，那一样也会不满，会有动乱……
到时候，未必没机会可趁！
想到这里，众人对视一眼，果然，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