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会吧？”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小白站起身，放下衬衫里外打量这座并不是很大的房子，小三间，前面是一个大院子，后面临着主街。
如果是小县城这个位置的租金每年也有几万块，房价几十万是打底。
“昨天二姑和聊天说这个房子空着三年了,这两天难刚租出去，一年三千块钱还是因为对方是大哥的同学！你可知道当年这所房子的租金是每年一万五，你想差距多大？”
两人依偎在房前的围栏上，季东青给小白披上厚实衣服。
从零几年到现在，这个北方小镇和整个北方的经济一样，正在慢慢凋零,尽管镇上的设施越来越齐备,却丝毫留不住年轻人南下的步伐。
大城市的快节奏，便利的生活设施，到处都有的机会是所有年轻人共同的梦想，非必要的情况下，没人愿意停留在这没有工业，没有机会的小地方！
以前国营粮库还在的时候，年轻人还有一些地方可以打工，在季东青小的时候，这里还有乡镇鞋厂，纸箱厂，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初中！
比季东青所在的小镇命运更加悲惨的是这个镇下属的很多自然村，第二天季东青和二姑一起回到了老家。
季东青带人把家里的祖坟和季东青生母的坟一起收拾了一下，早年间周遭树林里的野草刚刚露头就被牛羊啃食殆尽，现在已经快到膝盖那么高了,往年的枯草还静静地趴在那里，看得出好些年没有牛羊光顾了。
树林的边上堆着大片没人要的玉米秸秆,整个老屯现在一共十几户人家,绝大多数家里都封着门,基本上都外出打工了！村子里冷冷清清的,和当年这里熙熙攘攘七八十户人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极少数年轻人在家，即便是年末了，也很少有年轻人回来。
季东青的老叔家，因为家人不在季东青也懒得过去拜访，算是省的清闲。
“那个是你三大爷的坟，前山那边是你大爷的坟，那边是二大爷留的，估计也没几年！你二姑夫的坟在你老哥家地里面，等着伱和你大哥找吧……”
望着周遭一片肃杀，二姑心里不是滋味，季东青开车在村里熟识的人家呆了一会，认识人纷纷拉回家那边小坐，村里人的热情让老太太低沉的心情有所提升。
“啧啧，你说他二姐夫也是，没事挂啥？心眼太小，骨折后三个儿子轮流照顾不就完了么？何必寻短见……”
“嗯？”
相亲们的一句话让季东青不由得一愣，这些事情季东青一点都不知道。
季东青一直以为二姑夫是病死的，再看看小白,小白那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治不好了,小脑萎缩行动不便,这不是骨折了么？在炕上手脚不听使唤了，老鬼念叨多少次了，没招……”
听到有人说自己的老伴，二姑那边心里不是个滋味，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季东青赶忙安慰，和村里人说了两句话带着两人赶忙回家。
路上季东青才知道二姑夫是因为小脑萎缩导致行动不便，结果出门干活的时候大腿骨折，本来行动迟缓就让勤快的老人心理上火，再加上骨折彻底不能动了，老人每天着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