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季东青隐约中看到两个黑影顺着院墙跳了出去，然后是一个身影追了出去，季东青赶忙打电话给苏悦。
时间不长公司的保安追了出去，等到几个人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脑袋上包裹着纱布的哑巴，对方头上白色纱布渗出献血。
“刚才有人偷东西，哑巴发现了，几个人打起来了，现在周围人多了，经常有人到工厂偷东西，哑巴不会说话，只能干重体力活，有时候车间那边还担心碰到他，我就让他没事收拾一下垃圾，没想到今天碰到了窃贼，保安那边报警了！”
指着哑巴，苏悦解释道，季东青目光转向对方，哑巴望着季东青看自己，赶忙张嘴嘿嘿笑。
“发点奖金，保安全都开除，一个不留，工厂有窃贼多半是有内鬼！”
“呃……好！”
望着哑巴，季东青想到了巴图。
本来季东青打算带着巴图南下，可是对方水土不服，而且离不开内蒙。
当初季东青收纳巴图的时候对方就是哑巴现在的样子，为了一口吃的，敢于拼命。
这和那些保安相去甚远，这几天季东青总能看到保安在休息室玩手机，如果不是对方的懈怠，不至于需要一个哑巴维护厂子的安全。
“他住哪？”
“在咱们那边回收车间有个小屋，没事的时候就给工厂收拾卫生！”
把自己的干净工作服脱下来，季东青让哑巴脱下带血的工作服，给对方换上，哑巴双手合十一个劲的感谢。
苏悦忙着收拾保安，季东青心里有事，直接出了工厂，正好街边有卤肉店季东青买了两只烤鸭，弄了半只烤鹅，两瓶酒，稍晚一点去了哑巴的小屋。
对方虽然自己住，但是屋子非常干净。
“阿巴阿巴……”
哑巴正在抽烟，望着季东青进来，哑巴赶忙抽出一支烟给你东青，季东青比划一下自己暂时不抽烟，但是喝酒。
把烤鸭放在桌子上，哑巴赶忙找东西，屋子里没什么东西，对方拿着矿泉水瓶子割了两个杯子。
“哑巴，吃吧，我陪你喝一口，然后剩下的归属你自己！”
倒上白酒，季东青越来越想巴图，也想自己的妻女，现在都在远方，一口喝掉了一半。
“咳咳！”
“阿巴阿巴……”
哑巴比划了一下，示意季东青慢点喝，季东青摆摆手。
“哑巴，又好吃的了？我都闻到味了……呃……”
几个小工推门进屋，没想到屋内还有人，一下子尴尬了。
“进来一起坐吧，自己找杯子，这有酒！”
“领导……那个啥我们不是偷懒……”
“知道，自己找东西来喝点！”
望着这帮人一脸黢黑的烟尘，季东青就知道这帮人是刚下班，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每次修车后从车底下爬出来都跟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