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听了丫鬟的禀报,反而冷静下来了,坐在软塌上,等着傅秋芳前来。
平儿见了,心里有些诧异,但什么也没说,垂首站在王熙凤身侧,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未几,一个窈窕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抬眸扫了眼,将东厢房里的人和物,尽收眼底,
莲步来到一个满头珠翠的少妇跟前,屈膝行了个万福礼,声若黄莺初啼,好听极了,娇声道:
“见过琏二奶奶!”
王熙凤抿着一笑,暗道:
“果然是个极好的美人,怪道傅试想用她和豪门大族结亲了!”
放下手里的茶盏,王熙凤哎呦一声,好似才看到傅秋芳进来,站起身,拉着傅秋芳的小手,转了一个圈,一边打量,一边评头论足,道:
“真真是个好姑娘,将来也不知便宜了谁!”
说着,王熙凤领着傅秋芳在自个身边坐下,嬉笑着说了好些体己话,可就是不进入正题。
傅秋芳急在心里,可她地位低下,不过是个从六品小官的胞妹,岂能同荣国府嫡长孙媳妇比,只得忍着,一一回答了王熙凤无关痛痒的问话。
拿捏的差不多了,王熙凤才道:
“傅小姐今儿是怎么了,不在家中绣楼待着,巴巴的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要事?”
“怎么不见傅大爷一起?”
傅秋芳听了,心下一颤,暗道:
“常听人说,荣国府的琏二奶奶,是脂粉堆里的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真······”
抬眸看了王熙凤一眼,眼神一黯,转过臻首,语带哭腔地道:
“今日,哥哥前往南京节度使衙署拜见夏大人,不知怎的,惹了夏大人不快,将我哥哥抓了起来,如今,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说着,傅秋芳嘤嘤啜泣起来,借着掏手帕的功夫,偷偷看了王熙凤一眼,只见她沉吟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没人搭话,傅秋芳又道:
“半个时辰前,突然闯进了一大群锦衣卫,二话不说,去江宁大牢,将政老爷和周老将军提了出来,”
“小妹遣人打听了下,说是押去了南京节度使府衙。”
王熙凤听了这话,轻声安慰了傅秋芳几句,笑道:
“呵呵·····多大点事,看把你急成这样!”
“夏兄弟,乃是老国公爷的外孙,政老爷的外甥,有他看护,定不会有事的。”
傅秋芳听了,心中惴惴不安,本就是夏杰令人抓的人,说什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