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接，鱼九絮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她皱了皱眉，神色看起来有点疑惑。
这个人，嗯……准确来说，是个剑灵，感觉有点熟悉。
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他：“我们是不是见过？”
离怨皱了皱眉，一时间，也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谢玉寒缓缓开口，“他叫鱼祈年，这个名字，记得吗？”
和她一个姓。
鱼九絮愣了愣，脸上的笑意突然凝固了，直至完全消失，在尘封已久的记忆里，找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她反应过来，是她亲哥哥，他还活着。
哦不，准确的讲，是魂魄还在。
一时间，鱼九絮有瞬间的愣神，在她现有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血脉相连的哥哥。
她看着他，纵使神色平静，可眼底的交错的复杂情绪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许是想到曾经，无数个夜晚，她都只能在满是怪物的泥潭中挣扎，不能休息不能停下，否则就会被吞噬，变成没有身体没有躯干，只有一个怪物一样的头混合在泥潭中，等着失足掉下来的人。
她曾偷偷的想，如果，她是如果，如果鱼家真的像所有人说的那般强大，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她。
哪怕嫌弃她入魔，给她一个痛快也好。
没有学成的那几年，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她想过死，但每次都死不了。
万初月告诉她，如果她死了，关瑜白也不会放过她，会把她的意识放到傀儡上，永远受着不死不灭却要被万魔啃食的痛苦。
她不想受苦，就只能咬咬牙挺过来。
挺过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想死的念头了，当年她受万魔吞噬的时候，那么难的时候她都过了，该死的就不是她了。
后来她只想活着，只要听关瑜白的话就能活着，那些所谓的仙门世家，道中魁首，其实也并不怎么样。
连她都打不过，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要济世救人，真是可笑，他们连自己都救不了。
渐渐的，她看离怨的眼神逐渐从迷茫震惊和期待到冷漠，最后，她冷笑一声，“记得又怎么样？你能改变现在的局面吗？”
说着她语气微顿，从祭台前起身，接着道：“很显然，你不能。还是说，你只是想站在你身为道修的立场上劝我归降？”
离怨咬了咬牙，实在不愿见她如此疯魔，“你知不知道，你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鱼九絮冷笑：“有比我活着还重要吗？”
离怨愣住了，众人也都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