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汪雨归茫然地望着秦蓁，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然后，她就看见秦蓁忽然半跪在她的面前，猛地揪住了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头砸向了地板。
汪雨归只觉得头皮似乎都要被揪下来了，疼得她生理眼泪先于震惊流了下来，然后她这才感觉到了后脑勺传来的疼痛。
“妈……”汪雨归惊恐地想要推开秦蓁揪住自己头发的手，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秦蓁，这才刚开口叫了一句，下一秒脑袋便又被再次重重按在地上狠狠一砸。
这一下砸的比之前更狠，而且连续砸了好几次，汪雨归顿时眼冒金星，眼神焦距也嚯地散开，让她看不清秦蓁此时的模样。
但是秦蓁的话却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为什么要生下你！”
刚刚还在挣扎的汪雨归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推拒秦蓁的手便僵住了，随即而来的是她自己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她很少很少这么哭过了，就是因为害怕秦蓁看见她哭会难过伤心，被人说野孩子时她没哭，被人骂她没爸爸时她没哭，甚至之前秦蓁掐她脖子或者伤到她的时候，她都忍住了没有哭，因为她知道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有妈妈在身边就够了。
只要秦蓁在，就算天塌了，她也不害怕。
可是现在——
秦蓁后悔要她了。
她不要她了。
一想到这个，那些曾经都可以忍受的委屈此时却再也无法忍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汪雨归唯一能做的居然只有哭泣。
“哇！！！”汪雨归哭得撕心裂肺，不是因为自己的疼，只是因为秦蓁的一句话而已。
身体的伤害，永远比不过秦蓁的一句话能带给她天堂或是地狱。
秦蓁抓着汪雨归头发的手忽然顿住了，她的神色有一些恍惚，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开门？出什么事？”
就在这时，重重的敲门声却是忽然响起。
汪雨归哭得有些懵，听到这有些耳熟的声音时哭声不禁顿了一下，随即看着神色恍惚的秦蓁，汪雨归猛地闭上了嘴。
不，不可以。
不可以让别人看见妈妈打了她！
汪雨归的小脸一瞬间变得煞白，她猛地想起了在幼儿园门口发生的那些事，就是因为秦蓁出手伤了园长，那些家长才说要想办法剥夺秦蓁对她的监护权，不要秦蓁继续和她在一起。
这是她的妈妈啊！她不想就这样离开她！！
所以，即使心里委屈，即使头疼到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汪雨归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胳膊，很用力，很用力。
她保护不了自己，可她想保护自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