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市监狱里,一位皮肤黝黑,四肢纤瘦的年轻人凑到一伙人里,勤勤恳恳般向着那比他死去的二舅还要白皙的带头大哥打听着:
“坚哥,那家伙是谁啊,怎么就他穿着红马甲戴着铁脚镣的?”
他指的是前面戴着脚镣,偶尔站起来走走,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声响,偶尔又郁闷一般蹲在墙角,皮肤同样白皙却是有些精瘦,明显上了年纪的男人。
他因为犯了走私罪被关进了这间高度戒备监狱,所谓的高度戒备监狱,主要是关押一些重刑犯的监狱,这些重刑犯大多都是被判了十五年以上有期甚至是无期的重要犯人,一整天出了放风和进车间工作以外基本上晒不到什么太阳,待得久的人自然就白了点。
但在这里住了几天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也是唯一一个穿着红马甲,脚上还戴着脚镣的犯人,难免勾起了心底的好奇心。
坚哥只是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扣着自己脚下的橡胶鞋随意道:
“那人叫杜新国,以后你见了面绕着点就行了。”
“坚哥,这话怎么说?”
黑溜溜的小伙不太明白,仍然还想探究一下,毕竟在一群‘正常’的犯人之中,对方身上这套装备实在是太突出了,由不得他不好奇。
他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对方的样子和名字,杜新国,看上去也才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除了人精瘦精瘦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坐姿倒是板正板正的,直挺挺的腰杆子仿佛时刻都为突发状况严阵以待的军人一样,若不是对方一直闭上眼在那闭目养神的样子,他都要以为自己真进错了监狱。
坚哥似乎也见惯了他这种新进来的人问东问西打探事情,但依旧没什么反应,紧闭着嘴继续扣着快烂了的鞋底,没有要说的意思。
黑溜溜的小伙见状也是知道要和狱中大哥打好关系的,二话不说就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他偷偷珍藏着有些发皱的华子,有些肉痛的递给了坚哥。
监狱里要抽烟不难,甚至还有烟卖,但搞到好烟就难了,不说钱,也得说元,他这次算是出了点本钱了,没办法,谁让他好奇呢。
坚哥看他如此上道,虽然嫌弃,但还是收下了那根华子,在裤腿上又爱惜又小心地搓了两下,认为干净了才收起了,嘴中哼哼道:
“啧,那人干了件大事,在这里被关了十五年,前段时间闹了很久的法院最终审判下来了,改为死刑,再过个四五天的就执行了。”
死刑——
听到这个字眼,黑溜溜的小伙心中一惊,想通了对方穿着红马甲铁脚镣的理由,但一个事总得有开局经过结尾吧?
所以只听了个原因的小伙又忍不住多问了句:
“干了啥大事啊?难不成是特别危险的人物?”
这次坚哥没有回答,反倒是同样挤在一起的另一个白皙男靠了过来,一边佯装着要给他解释,但底下不断揉搓的手指也昭然若揭。
而坚哥也像是心照不宣一般并没有要开口回答抢了对方好处的意思,黑溜溜的小伙无奈,只好再次肉痛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根发皱的华子,脸上更加肉痛的递了出去,那人才笑嘻嘻地给他讲解道:
“听说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杀了几个当官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这人的话一下子就将故事推到了**一般,犹如一口不断吸引着小伙的黑潭,让他无法自拔,但偏偏的话题到了这么有意思而且感兴趣的地方,这人说到这里就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