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不但在心里想，更是以实际行动来证明祂对向前的杀心。
更多的时空力量朝这一方有限空间聚集。
向前讶然道：“你调用的力量已经会引发宇宙失衡了；你不怕提前引起死亡的警觉？”
这话说起来也很无奈。向前再怎么苦心谋划也不可能具备直接抗衡永恒的实力；一直以来都只能在永恒与死亡之间拉一个、打一个。
当双方互相牵制的时候，向前还有那么点上蹿下跳的空间；可是当永恒表现出不惧死亡干预的态度时，就轮到向前难受了。
“祂当然会察觉，那又怎样呢？你觉得是拯救我的‘神格’重要，还是拯救几个微不足道的智慧生物重要？”
向前苦笑：“你给祂准备了一个不得不去的陷阱。”
“也不能算陷阱，那里确实有祂想要的东西，只不过需要多花点时间。我也不知道祂会怎么选择，但是我只要确保祂没有办法及时回来，所谓的选择自然就只剩下一个。”
永恒说话间，向前才猛地发现海拉不见了。
原本漂浮在虚空人事不知的海拉，这会儿无影无踪——这只能是永恒的手笔。身为九界死神，海拉的灵魂领域是死亡投送意识与力量的便捷通道；现在这条通道不知何时先被永恒堵上了。
向前相信，这一片原属于穆斯贝尔海姆的空间已经被永恒切断了与所有地狱维度的联系。不仅海拉，任何一个地狱魔鬼哪怕事先有所准备，此刻也无法进入这片空间。
死亡就算选择抽身回来，也不可能了。祂的意识或许可以过来，力量的投送却没那么方便；创世神也要遵循宇宙基本运转规则的。
到这个时候，向前也得以确定，永恒——或者说永恒的自我人格——确实是在背水一搏。
由此，所有参与各方的立场都已经确定，剩下的事情不过是分出个胜负，很大可能也要分出个生死。
足以打破平衡的时空力量涌入这片区域，世界树最靠近根部的一角迅速成为宇宙间最畸形的一片空间。
这里只有存在，没有消亡；只有生，没有死。
可笑的是，原属于穆斯贝尔海姆的无数生灵就在不久前才飞灰湮灭。
构建“魔法小世界”的基础因素——那些承载魔力的符文都被无限加固了结构，即便中断了魔力供给，符文依然稳定，在虚空中飘飘荡荡，越积越多。
不仅魔力符文，就连旺达制造出来腐蚀永恒时空力量的黑魔法也遭遇了同样的变化；病毒般不断蔓延的黑魔法光斑不再被消灭，反而在时空力量的加持下越发壮大，从表皮的癣疥之疾深入到肌体深处。
这并非好事。
宇宙湮灭重归混沌的过程中，会将一切能量使用形式——包括白魔法、黑魔法在内全部归于混沌；而后又在由混沌到新生的过程中，将一切都纳入新生宇宙的基础规则之内，成为宇宙原生力量。
这是前后两个宇宙世代之间的传承。
这也是为什么永恒认为向前独创的“灰魔法”有可能在下一个宇宙世代成就“维山帝”相似的地位。
因为维山帝的白魔法道路也是在上一个宇宙世代出现，又在如今这个宇宙世代获得认可的；向前不过是重复了这个过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