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谷雨在潘楼设宴,招待林冲和鲁智深两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谷雨挥手把不相干的人都赶走了。
只留下林冲和鲁智深两人。
他给鲁智深倒了一碗酒,笑道:
“鲁大师,你当年三拳打死镇关西,到现在还背着人命官司,难道就不想把这官司给消了?”
“洒家当然想,要不然谁愿意出家当鸟和尚!”鲁智深摸了摸脑袋,又道:“只是洒家确实打死了郑屠那厮。”
“要注销你这官司,再简单不过。你这花和尚一身本事,出家实在是浪费,你要是觉得小爷够朋友,就听我的,留在京城,入禁军麾下,依旧做个提辖,如何?”
鲁智深听了,心头大动。
谁不知道体制内好?
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个正经差事做。
他鲁达虽然不后悔拳打镇关西,可是要说擅自脱离西军编制,不后悔也是不可能的。
“衙内真能帮洒家?”
“那当然。”谷雨拍着胸膛笑道:小爷的爹是谁?殿前司太尉,天子宠臣,注销一个人命官司,实在是一句话的事,而收你入禁军做个提辖,也是轻而易举,一切都包在小爷身上。”
虽说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想进入体制千难万难。
但是对于官家和高俅来说,那就是轻松加愉快了。
就比如高俅因为踢蹴鞠好,惹得天子青睐,短短时日就官拜殿前司太尉。
现在这个鲁达功夫好,由和尚变成禁军提辖,也是轻松的事情。
听了高衙内的许诺,鲁达觉得自己但凡犹豫一点,那就是对不起自个儿。
“多谢衙内,今后俺鲁达听你调遣!”鲁达立刻一碗酒干了,拍着胸脯作保证。
“林冲亦是,今后有何差遣,衙内尽管吩咐。”林冲也赶紧道。
他俩都是明白人,天下没有白吃的酒肉。
人家高衙内大度的原谅两人,拍着胸脯给鲁达前程,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看重两人的武艺?
既然人家高衙内愿意提携自己,又不摆架子,那自然是顺杆上啊。
就这样,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豹子头林冲也没有被发配,还升了官。
花和尚还了俗,还重新做了提辖,并且改回了鲁达之名。
两人自然对高衙内感激不已。
谷雨收了这两人之后,倒是没有怎么指使他们,只是让他们安心自己的本职工作,另外还让鲁达收拢全城的泼皮。
而谷雨自己,自然继续衙内本色,每日往勾栏瓦舍里钻。
三五不时的,趁着大相国寺开那万姓交易,去淘弄一些药材、香料、花鸟、走兽,将来自有大用。
又或者去城内七十二家正店轮番消遣。
如此恣意耍乐,连太尉府都不常回去了。
便是回去,也会是给亲爹要钱。
又或者借调精锐外出寻人而已。
这么一晃,大半年过去了。
高俅那一丝丝指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大儿每天只是吃喝玩乐,哪里有半点求官的动作?
唯一做出的正事就是,三个月前为了好玩,开了一家琉璃铺子。
居然烧制了一批极品琉璃。
这修理色泽清透,远非市面上常见的浊色琉璃可比。很快便风靡汴梁城,一度千金难求。
这两天居然还有人打听着,到他这里求购的。
真是笑话!
老夫乃是太尉,正二品的高官。
便是便是蔡京张商英等人见了他,面子也得给足了。
不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