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安室透沉默片刻,委婉建议:“你喜欢的话,不如自己养一只。”然后就别再接这类委托、祸害别人家的猫了……
安室透记得前几天,他还顺手往事务所里抱回过一只瘫在街边的熟猫。那猫可能是看他也眼熟,在他接近的时候都懒得逃跑……这么下去,这些猫或许会渐渐习惯流浪的生活,从家猫变成街猫,再变成町猫、市猫、县猫甚至国猫……对猫不好,对事务所的名声也不好。
然而江夏遗憾摇头:“没时间,也没有人力——你很少在事务所,我也经常要出差。”
安室透:“……谁说养在事务所?养你家里。”
“不行。”江夏还是摇头。
他想了想家里的鬼薄荷原料,比划了一下花盆的形状:“我家种了很多盆栽。”
旁边,人鱼从江夏背后探出脑袋,深以为然地点头——那些盆栽都是做鬼薄荷要用的原料,绝不能被猫挠坏。
而且她也不喜欢猫,总感觉在猫面前,尾巴会很危险……想到这,人鱼回过头看了看笼子里的猫,然后默默爬到江夏身前,用江夏的身体遮挡住了猫们可能存在的注视。然后珍惜地摸了摸自己漂亮的鱼尾巴。
安室透若有所思,家里不方便养猫?
……难道自己那个“江夏接委托是为了蹭客户的猫”的猜想,是真的?
虽然听上去有点荒诞,但仔细想想——这些猫品种齐全,平时被照顾得油光水滑,大多都粘人,少有几只叛逆的,也只会在被撸的时候试图逃窜,而不会反过来挠人……在抓猫不用自己费心、有人代劳的情况下,江夏维持找猫业务,似乎非常合理。
……就是有点对不起客户。
不过……
安室透回过头,微带无语地看了看待客厅另一侧的巧克力山。
……连猫的主人都不介意,他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而且江夏也不是什么虐猫人,猫们都还挺喜欢他的,除了几只特别热爱自由的活泼分子,其他都已经跟江夏混熟了。
安室透于是暂时停止了对这些琐事的思考。
他想起了今天来事务所的目的,状似随意地问江夏:
“我记得前几天,你收到过月影岛的委托函,还说那封信的措辞看上去很像杀人预告——怎么没看到你在岛上的破案报道?”
安室透会对这件事感兴趣,还要从今天凌晨说起。
凌晨。
他和不知从哪赶回来的琴酒交接关于井上地产的情报时,习惯性地往琴酒包里瞄了一眼——对一个情报人员来说,留意眼前掠过的一切景象,都是最基本的操作。这种小动作可能会让人讨厌,但不算太可疑。
以往,安室透很难用这种方式从琴酒这得到信息。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琴酒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隐约有一种紧绷过久之后的细微疲惫。
所以这一次,安室透成功在包里瞄到了一册尚未写完的任务报告。
然后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眼生的词——Ouzo。
作为组织的卧底,安室透熟记各类酒名。
他在记忆中略一搜寻,很快想起这是一种希腊烈酒——会出现在组织的任务报告上,这毫无疑问是某个正式成员的代号。
但奇怪的是,安室透发现,以前,自己竟然从来没听说过“乌佐”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