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沁月放到软榻上,无痕收了适才的笑脸,探究的目光紧紧琐定在她脸上,像是在研究一道难解的题,越看越觉得复杂难懂了。
“你出去!”沁月理顺了裙襟,冷冷道。
“难道你有了那无瑟,就不要无痕了?”无痕握了她的手,轻轻地问她。
“什么无瑟无痕的,难道你们是兄弟不成,”垂眸白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便厌恶地抽回手。
“月儿,你怎么了?我是无痕啊,我是你的夫!”看着她的样子,无痕郁闷地紧抿了唇。
沁月凤目微眯看着面前的伟岸男人,“从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连我也不记得了?”无痕再次抓了她的手,眼神里闪过受伤的情绪。
“你放开我,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少轩和奕玄是我的相公,你们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还有,我现在已经是怀有身孕地女人,不好与你共处一室,还请将军离开这里,还我些清静,我累了。”
沁月一口气说完,并不给无痕适应和理解的时间,便急切地要赶他走。
无痕的眼神越发黯然,暗淡下去,经历着风露雪雨的侵袭。
“我不管你是记得还是忘记,总之,我过无痕这辈子都是你的男人,这点毋庸置疑,既然你现在忘记了,那我们可以将一切重来,哪怕是再拜天地入洞房,我都不会离开,你记好了。”无痕说完,便掀开纱帘,飞身跳到凤撵外,接过副官送上的马鞭,策马先行了。
凤撵里的沁月,暗叹口气,怪不得奕玄要让自己记忆尽失,可想而之,从前的自己,要面对这些个人,得是多么头疼的事啊。
南竹带着众人回到军营,各自脱掉蟒袍战甲,换好了从前的家常衣裳,围坐在了军营大账中。
面对着满桌丰盛的晚宴,面面相视,看着给沁月准备的位置空空如也,任谁也没有了食欲。
“怎么回事?”南竹轻品着茶,将清幽地眸光投到奕玄和少轩身上。
被问及此事,奕玄先开了口:“是我的主意,封住了沁月的记忆,现在公主她,除了我和少轩,对你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为什么要封了她的记忆!”无痕的脸色再没有了笑意。
“当初公主被奕炀哥哥救出来以后,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的精神状态几近崩溃,别说我,就连任何人都不认得,心心念念的只有哥哥,哥哥死了,心,这样几个单纯地词语,过着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日子,她的世界都已坍塌了,我也是在万般无奈这下,封了她的记忆,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奕玄话音一落,无痕、奕炀、南竹的神态都略有放松,并没有要责怪奕玄的意思。
“是这样---”南竹仰头望了摇曳地烛火,“你做得对,在那样情况下,换我们任何一人,都会那样做,本来我还担心,数日后的大战,沁月见了他会心存犹豫,但现在,一切都是天意吧。”
“南竹哥,你真的这么想?”奕玄本来是做好了受大的责备的准备来的,但听他这么说,心里又豁然开朗。
南竹转头看向无痕,胸有成足地吩咐道:“嗯,无痕,你传令下去,将总攻的时间提前的明日午时。”
无痕点头,“好,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雷炀袭一身紫袍,指尖摆弄着桌上的空杯,“公主现在身怀六甲,战场上马箭无眼,真的要让她亲上战场吗?”
“是啊,需得她亲上战场,那冷胤天才会死心,输得心服口服。”南竹说着,便拿起酒壶,亲自给从人斟酒。
少轩的目光看向门口,笑道:“再等公主一会吧,何必急在一时。”
南竹站起身,端起酒杯笑对大家:“公主今晚不会来了,我们五人今夜倒是可以尽情的畅谈别离之情!一醉方休了。”
南竹话音刚落,便有欣瑶挑帘进来,伏身道:“公主说感到身体疲惫,晚宴她就不来参加了,还请诸位将军尽情畅饮吧。”
南竹笑着将杯中酒一口吞尽,将空杯示以众人。
无痕笑着起身:“最了解公主的人,莫过于南竹了,我们陪饮一杯!”
“只是若大战之后,她这记忆————————?”奕炀也站起身且满目地担忧。
“这点我有办法,”奕玄站起身,笑容透着神秘,举起酒杯将酒一口吞进。
有一种痛叫做无奈,此时的奕玄,就很无奈,只是为了她,最后怎么样,他又无怨。
“不知无瑟是怎么被救的呢?”少轩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瑟无瑟,问道。
“这事说还简单,还是先说说你是怎么解掉身上的蛊毒的?”无痕将菜夹到无瑟碗里,并没疏远的意思,这段时间里,无痕无瑟并肩作战,早已没了从前的隔阂,而是成了共度生死的异姓兄弟。
南竹、奕炀、少轩、无痕、奕玄五人与无瑟就这样无拘无束的畅饮畅谈着,真的饮到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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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帐里
沁月沐浴更衣后,坐在桌前,看着欣茜将一道道她爱吃的菜摆到桌前。
“欣茜,你坐下来?”
“公主!”欣茜看着公主,主仆有别,怎可同坐一桌,欣茜迟凝着,没敢落坐。
“别怕,从前的事,我虽然不记得了,但少轩都告诉我了,你们从小服侍我,情同姐妹,既然有姐妹情分,坐一桌吃饭又如何。”
欣茜听公主这么说了,才怯生生地坐下,眼里又闪出了眼花。
欣瑶掀帘走进来:“公主,已传过话了,风公子说让公主好好休息。”
“哦,他们还好么?”沁月拿起了筷子,看似不经意地问。
“他们聊得很好。”欣瑶站在桌前,帮沁月盛了碗汤。
“你也坐下,今天我们三人也小娶一下。”沁月笑让着欣瑶,拿起酒壶,亲自给她二人斟满怀中酒。
欣瑶一左一右坐在沁月身边,借着摇曳的烛光看着沁月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如今的母亲,这其中经历了多少磨难啊,两个的心情怎能平静!
“公主,你受苦了。”欣瑶说着,唇瓣已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而一边的欣茜,更早已抽泣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染湿了衣襟。
看她俩的伤心落泪地样子,沁月心有所感,莫名的心酸感直顶鼻子,从怀里拿了帕子,给她俩的眼泪抹去:“看看你们,都不小了,还这么爱哭,一直这么下去,哪还有婆家肯要你们呢?”
“公主---哧哧---”欣瑶看了哭得眼泪鼻涕齐流的欣茜破涕而笑。
沁月笑看着她们俩:“你们都是快出嫁的人了,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出嫁?”欣瑶和欣茜重复着她的话,不解地看向沁月。
“当然要出嫁的,难道你们俩要跟着我一辈子么?”沁月笑说着,将菜夹到两人碗里。
欣瑶收了脸上的笑,拭干了眼角的泪,“我们从小服待公主,从来没有过私心,陪伴和服待公主一生是我们的责任。”
“别这么说,女儿家大了,总是要出嫁的,我自己都有几位夫婿,过得也很幸福,我怎么能残忍地看着你们独处一生,浪费青春呢,再说了,你们出嫁了,我们也可以常常见面,像从前一样,一起生儿育女,看着孩子们长大,那样的人生才有乐趣啊。”
欣茜早已有了意中人,她知道公主早就知道此事,所以低头不语了,只是痴痴地笑着,脸蛋莫名在发烫烧红起来。
欣瑶看着满桌的菜怎么也吃不下了,她不知道公主要将自己的终生怎么样的安排。
沁月看出欣瑶的心事,伸手握上了她的手,“欣瑶,我问你,在这军营里,有这么许多的优秀男人,你可有意中人?”
“公主----欣瑶没有-----意中人----”欣瑶立时不安地站起身,粉白小脸腾地一下子窜红。
“坐下,跟我不需紧张。”
欣瑶重新下,在沁月注视地目光下,直觉得脸颊由热由为炽热,火烧火燎地。
沁月看着她,笑了,“欣瑶骗我,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分明已经有了意中人,只是羞于出口。”
沁月笑着将那酒压了一口,又忙吃了口菜,放下筷子,眼神极认真地看向欣瑶,“你告诉我,你的意中人是谁,无论你看上了谁,哪怕是我的夫婿,我都会为你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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