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定邦正色道:“你的道理貌似有理,实则荒谬。
所谓白马非马之说,虽然听上去无懈可击,但是世间许多不变的事实,并不会因为一场辩论的胜负而改变。
即使你言之凿凿的说白马非马,但是马并不因为这场辩论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这样的天地大道,才是儒家修研的目标。”
“对呀,韦老师说得好!”
‘儒者说’的学者们纷纷高呼。
“哈哈哈哈...”青年人突然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韦定邦有些奇怪。
青年人摊了摊手:“我笑儒家言必称,天地君亲师,尊古尚贤,可是竟然连自己的祖师爷都忘记了?”
韦定邦面有不悦:“敢问阁下何出此言?”
青年人:“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曾经赞同白马非马之说。
他也是儒家的人,你们应该非常熟悉。”
韦定邦:“是谁?”
青年人:“就是儒家的祖师爷,孔老夫子。”
什么?!
怎么可能?
一派胡言。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
韦定邦:“夫子什么时候赞同过白马之说。”
青年人:“身为读书人,却不知道自家典故,唉。
也罢,今日我就再来教你们一遭。”
“当年楚王外出打猎,丢失一把宝弓,他的随从要去找。楚王说,楚人失之,楚人得之,何必去找?有没有这件事?”
韦定邦:“有。”
青年人:“那你们的孔老夫子听到后是怎么说的?”
韦定邦:“夫子不愧为一代宗师。他得知此事之后,认为要放宽眼界,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不必分什么楚人或是其他国家的人。
因此,夫子告诉楚王,只需说,人失之,人得之就可以了,何必要说楚人。”
青年人:“这不就是证据吗?”
韦定邦:“怎么说?”
冯浩摇了摇头,对手的剑已经架到脖子上了,这老者还不自知,青年人这一招的确可怕,
青年人:“如果楚人和人是一样的,孔老夫子又何必去纠正楚王呢?显然,他是认为楚人与人是不同的两个意思,所以才会纠正楚王的话对不对?”
这...
青年人:“既然孔老夫子认为楚人非人,那么与我的白马非马不正是不谋而合?”
精彩!果然精彩!这青年人的辩数绝学,当真令人大开眼界。冯浩并不崇尚儒家,故不觉地站在了青年人那边。
见韦定邦蹙额愁眉:青年人轻蔑一笑:“先生还不认输吗?”
你...
噗!
韦定邦突然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韦老师!”
“韦老师!”
众人连忙围了上来。
“没...没事。”韦定邦在众人搀扶下站了起来。
他嘴上说没事,可是如果输了,那么不仅是他,整个‘儒者说’日后便再也无颜谈论学问了。
咳咳...
想到这里,他的气更加不顺了。
青年人耸了耸肩:“在座各位都已成为我手下败将,现在...”
韦定邦的嘴角又渗出了血,此刻已瘫在椅子上,情况不容乐观。
“韦老师,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就是,身体重要啊。”
“且慢,‘儒者说’之中还有人未曾讨教。”
冯浩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站起。
他还学着先前对方的样子,装模作样的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