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就算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恐怕也不会告诉我。」堕落泰坦内心翻涌的情绪迅速平复。
现在去思考这些问题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看着李宇,眼神中涌现出复杂的情绪,看到李宇浑身发毛。
「你想要湮灭之器碎片?」
虽然是明摆着的问题,但堕落泰坦还是询问了一遍。
「没错,虽然不一定,但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和创造者文明对上,有备无患。」李宇坦然道。
在整个宇宙的宏观角度看待,基本没有反派与正派之分,只是立场角度不一样。
李宇不认为打败泰坦文明的创造者文明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也并不妨碍他未雨绸缪。
「创造者文明?这是你们的称呼?」堕落泰坦顿了顿,又道:「无所谓了,一个代号而已。」
「答应我,在你有能力的情况下,会重塑泰坦文明的荣光,我就配合你研究。」
堕落泰坦忽然肃然道,这一刻,他忽然理解在正面战场上那些前赴后继的泰坦强者们。
过去的他,并不是一个视死如归的人,也并没有太多的种族主义。
否则也不会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来。
然而,当他出现在这个时代,环视整个宇宙,却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同族时,却陡然有了一种使命感。
没有人强迫他,也没有人说什么,但他却感觉自己就应该这么做。
李宇盯着他,忽然想笑,但感觉笑出来又不太礼貌,脸色颇为古怪,道:「你别告诉我,你是以重塑泰坦文明荣光为己任?」
「很可笑吗?」堕落泰坦扫了他一眼,似乎有种看淡一切的感觉。
「不管曾经是好是坏,无论胆小或者怯懦,当发现自己是种族中的最后一人时,自然会有勇气与担当。
李宇可以理解这种感觉,别说一个种族文明了,就算是分支人种,遭受灭顶之灾后,也会有类似的人涌现。
这并不妨碍他觉得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打了半天,结果你告诉我,你是种族复兴者,搞得我都有道德负罪感了..」李宇轻笑着摇头。
「我并不是在标榜我自己,我并不是一个勇敢或者伟大的人,在那个时代,也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
堕落泰坦依靠在笼子中。若非眼前之人还有着泰坦这个身份,他也懒得多说,过去的一切理应埋葬在过去。
「类似这种哲学的问题,咱们就不必讨论了,讨论点现实的吧。」
李宇摇摇头,每一个智慧生物都是复杂的,面临外部环境时,所做出的选择也是无法预估的。
「我现在就可以做出承诺,愿意复兴泰坦种族,不过你也明白,这种话真假难辨。」李宇语气平淡:
「而我虽然缺点不少,还是挺重承诺的,欺骗你会给我造成一些道德压力,偶然回想起来的,还是挺不舒服的。」
「所以,我无法答应你复兴泰坦种族,」
堕落泰坦愣了愣,而后哈哈大笑,只是李宇却能感觉到,从他内心深处,波动的些许悲伤。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良久,堕落泰坦平复下来:「我当然知道这种承诺真假难辨,我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至少可以告诉我自己,苟延残喘下来,也并非什么事都没有做,至少找到了一个有可能重塑泰坦荣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