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开组会之后姜永恩问过她一个问题。
“在日常生活中，你有多大的机率被八级或以上的大风吹走？”
慕荷缓缓走上前，指着自己组的作品，对德国教授解释道：
“教授您好，我知道您指的是风力因素，不过经过我们的计算，出现您担忧的情况的条件是八级以上的大风，我们的算法已经完全考虑到了这些。而且在极限条件下，我们的作品也会有一些自锁系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故，当然，本作品一定还是有许多不足之处，感谢老师的指点。”
“但是这个极限是达不到的，只要再加一点风的方向以及其他不可抗外力等等因素，算法实际操作起来就会有漏洞。”
慕荷顿了顿，她对计算机算法并不是特别了解，否则也不会被姜永恩一直压在下面了。
不过她至少对姜永恩有所了解。
慕荷鼓起勇气：“不，您说的不对，我们验证过许多遍，这个算法极限已经涵盖了大部分的不可抗因素，完全可以取到。”
评委很平静地看着慕荷慢慢地退回到姜永恩身前，点了点头。
姜永恩微笑得十分灿烂，轻声说道。
“夫人平时如此在意为夫的言行，为夫受宠若惊。”
“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地方怎么不早点在组会里说？”
“我怎么知道他真的会问，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个极限取的很苛刻的。”接着补充了一句，“我就喜欢和我志同道合，想法不谋而合的人。”
慕荷知道他已有所知，淡淡回了句：“评委爷爷真是受宠若惊。”
比赛展示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几人退场的时候，才发现危险并没有解除。
场外的大门已经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去，听到人群中许多不同的声音。
“这是A大的平均样貌吗？”
“都是校花校草级别的吧！”
“那两个好像是男女朋友诶……”
“我要转学去A大！”
“我就喜欢偶像派和实力派的综合体！”
姜永恩听到，不免低声说了一句。
“小爷我不喜欢你。”
慕荷：“……”
比赛结果下午就能出来，结果毫无悬念，姜永恩的算法运行起来非常流畅，秒杀一切。
颁奖仪式过后，仿真组的人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学校了。
姜永恩拉着慕荷的手在校园里闲逛，十指相扣，慕荷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想挣脱，但是失败了。
身旁这人不管什么时候，好像都能做到旁若无人。
慕荷：“你以为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姜永恩：“是啊。”
慕荷：“……”
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追上两个人。
“慕荷同学是吗？终于找到你了，我是Dr.Schulz教授的翻译，教授对你坚定严谨的研究态度印象深刻，特地派我来问问你是否有兴趣去德国深造研究。”
翻译的话提醒了姜永恩，他来A大，只是交换生。
“她不……她还需要考虑一下。”
习惯性地要帮慕荷回答，但是想到她对于科研的那种执着和认真，于是空中华丽转身，把一句拒绝的话变成了一句废话。
“哦，这是教授和我的名片，如果你考虑好了，请和我们联系。”翻译很干练地递来两张名片后便离开了。
慕荷拿着名片看了看姜永恩的侧颜。一路上，两个人各有心事。他不知道她会不会选择去德国留学，唯一确定的是，他留在她身边的时间不多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但却快乐得那么纯粹。
好像烟花腾空，为了那绽放的刹那，粉身碎骨也值得。
他费尽心思来到她身边，哪怕只一瞬，也希望照亮她的天空。
快到宿舍的时候，姜永恩不经意似的开口。
“德国男人的平均身高是180。”
她侧头看他。
姜永恩继续：“我185。”
她唇畔露笑：“所以呢？”
姜永恩强装“无所谓”的口吻：“哪个好，你不会自己挑吗？”
慕荷打量他，陈述道：“嗯，我喜欢短小精悍的。”
姜永恩：“……”
她这么说，他真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