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他曾经和清禾的对视，他以为的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都是假想。
闲庭花落，洋洋洒洒。
皎洁的月亮镶嵌在夜空里，隔着一道清澈的小泉流，低眸看着那清澈的水，时夜看到了满天的烟火，看到了徐徐飞出的萤火虫，也看到了，他落寞到极致的神情。
不久。
清禾便和时风结婚了，时夜无法祝福，但是看到她开心的笑容，他心满意足。
原以为这就是清禾幸福的开始，却没有想到，他的哥哥在清禾怀孕之后，便本性显露，又开始了招蜂引蝶的风流。
清禾动了胎气，早产了。
悄悄的躲在手术室附近，听着清禾在里面凄惨的叫声，他恨不得，恨不得杀了时风。
产后的清禾，像是失去了魂，而时风，人前人后，对待清禾的态度，截然不同。
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时风打了清禾，房间里是玻璃碎裂的声响，凌厉的一个耳光，硬生生的将清禾推倒在了地上——
时夜到的时候。
玻璃碎片扎进了清禾的血肉，血滴落在地板上。
那一刻。
他的心脏仿佛被人生生撕裂一般，将时风按在地上，拳头凌厉的落下，但是终究不敌时风，不敌赶来的佣人，被推倒在了地上。
佣人搀扶着时风，时风抹着嘴角的血渍，冷冷的看向清禾，斥声道，“贱人。”
佣人怕时风和时夜会再打起来，连忙带走了时风。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时夜看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清禾，看着黑发遮住她大半的脸，心疼的靠近她，“清禾。”
清禾垂着头，乌黑的秀发遮挡住大半张脸，自然的抬手扯掉了脸上的碎玻璃，一片，又一片。
沾着血的玻璃。
秀白的手心是刺目的红。
“清禾！”
时夜下意识的扣住清禾的手腕，低声道，“我去叫医生。”
清禾摇了摇头，很沉默，麻木极了。
时夜不自觉的握紧她的手腕。
清禾粉唇微抿，缓缓的抬起了头，黑发贴在白皙的脸侧，眼角沾着血珠，清澈的眼眸晦暗至极，冲着时夜扯了下嘴角。
瓷白的脸上满是血渍，但是一道伤口，也没有。
时夜诧异的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动，不自觉的出声道：“清禾！”
清禾痴痴的摇着头，另一只手攥起手心的玻璃片，看着血从指缝中渗出，傻傻的笑起来，“一点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