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何叔走来汇报。
“先不走,我要调查一个人。”乌夜苍薄唇轻启。
“小主子说的是那天见到的那个小公子?”
乌夜苍点头,自从那一日,那张脸便印在了他的脑海中,这几日一直困扰着他,他想弄个明白。
“我们若是留在这里,那九公主……”
“我已经放她走了。”乌夜苍声音冷淡。
何叔扫了眼身边的男人,愣了下,不可置信开口,“小主子,您……您怎么能将她放走,我们去帝都,待了一个月才有机会将她劫出来。如今九公主走了,我们……我们这么长时间所作的一切不都白费了么?”
“我和皇帝的恩怨与她无关,我不想伤及无辜。”
何叔痛心道:“小主子,你太过心软了,九公主无辜,当初王爷王妃和未出世的小郡主就不无辜么?”
乌夜苍狠狠缩了下黑瞳,没有说话。
何叔脸色沉重,“当年安平王在东临是什么样的人物?征北疆,洗血冤,万人敬仰。因为当年文贤太子一案,皇帝翻脸无情,抄家问斩,安平王府三百零六口,他们就不无辜么?”
当年,为了保住小主子一命,他将自己的儿子推了出去,李代桃僵。
这些年,他活着的意义就是扶持小主子,为安平王报仇,为自己那早死的儿子报仇!
“何叔,这些我都知道,您别说了。”乌夜苍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去回忆十五年前那血腥的一幕。
“不,老奴要说。您还记得么,当年王妃怀胎八月,那个时候,您每次下了学堂,都会先去主院,去看小郡主。您还特意为未出生的小郡主做了一块玉坠,说要等她出生后亲手为她戴上。若不是那件事,小郡主会平安降世,你们一家四口,应该幸福美满……”何叔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若是利用她,那样和兴帝有何区别?”
“小主子……”
“你先下去吧,我想静静。”
看着他眼底的难受,何叔不敢多言,叹了口气,抬脚走开。
乌夜苍在窗前一站,就直接从下午站到了晚上,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未动。
在他手中,是一块被摩挲的光滑的玉坠。一眼便能瞧出,这块玉,是婴孩佩戴的。
乌夜苍敛着墨瞳,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底是难掩的伤。
缓缓抬手,看着手中的玉坠,幽深的双眸内陡然迸出凛冽恨意。
……
君初静欢喜的赶到二王府的时候,被老管家告知,君轻离已经去了江州。
此时的二王府,只剩下了几个忠仆守着,虽然能够保证君初静的吃住问题,却没有人能够送她回帝都。
君初静没有太多失望,她打算在二王府待个两天就一个人回去,没想到还没有动身,君轻尘便赶来了。
“静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这些天你一直都住在二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