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最近几天竟然下起了雨来,每天阴雨绵绵的,好不容易等了两天,结果27号这天天气又暗暗沉沉的。
战意臻支着脸,上课时候有点心不在焉,望着窗外的阴沉天角,满脑子里想的是沈故言。
她故意冷沈故言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冷战这几天,沈故言每天中午下课后都会在教室门口等她一起去吃午饭,尽管她并不跟他说话,他仍是好脾气的给她打饭,端水。
其实她有点后悔了,也许是自己太小心眼。
仔细想想,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要不和好吧?
要和好吗?
花了一上午时间纠结这个问题,最后还是决定要跟沈故言和好。
上完课,战意臻收拾好自己的课本,抱着迫不及待的心情,跟随着其他人一起走出教室。
然而今天,沈故言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站在外面等她下课。
张望了一圈,没有一个身影像他的。
她心里不由得一沉。
怎么不在?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战意臻想了想,决定在教室门口等等他。
等待的过程中,不知何时天上又下起了雨来,雨势不算太大。
十几分钟后,走廊上已经没多少人了,战意臻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感觉心情已经在摇摇欲坠边沿。
沈故言是不是不耐烦了?
这一周她都不肯理他,一个人就算脾气再好,被这样对待那么长时间,也该没耐心了。
低落的情绪,几乎是在战意臻有这个认知的瞬间爆发,眼泪就像水杯灌满的水,一下溢出来。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滑下来的眼泪,故作无事的转身往楼梯间走。
今天没带伞,站在楼下战意臻望着天上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犹豫了几秒,把书塞进背包里,然后怀抱着背包低头走进雨幕中。
听说在下雨的时候哭,别人就看不见从眼眶里流下来的眼泪。
微凉的雨水一滴一滴细细密密的从头顶砸下来,战意臻眨了眨眼睛,眼泪就跟着出来了。
她的心就像悬挂在一根很细很细的线上,随着风晃荡着。
她咬着唇,努力抑制着那俨然要崩溃的情绪,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走了一段路后,天上的雨下得更大了,雨声很响,周遭除了雨声,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
战意臻压抑的哭声才一点点从牙缝间挤出来,低低的,碎碎的,就像是小猫的呜咽。
光顾着哭了,走路没注意到脚下,前面一簇青草那儿有块半大的石块,经过的时候没看见,脚尖不小心绊了上去。
怀里的背包甩了出去。
噗通一声,整个人跟着摔在青草坪上。
虽然没摔疼,但这么一下直接导致战意臻情绪溃堤,她爬起来往草地上一坐,大声的哭出来。
刚嚎啕哭了两声,一个高大身影蹲在了她身侧,声音焦灼的问她有没有事,同时立刻脱下身上的黑夹克往她头顶上一罩。
听见耳边那把熟悉的声音,战意臻抬起被雨水打湿的脸蛋。
刘海被浸湿后几绺几绺成一根,头发也乱糟糟的,搭配的红通通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又可怜又狼狈。
因为淋了雨,沈故言的头发也已经湿掉了,雨水一滴滴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再缓缓滑落下颌骨,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