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些人要都是烧死的，没理由没有呼吸进烟灰啊，除非他们之前就死了。”
这也应了齐昏寒现在的猜测，虽然她很想确认一下，但是真是没有勇气碰他们。
“都盖上吧，先走。”
看着缙蕴在不走就差昏过去了，齐昏寒也不想待着，走几步老郑踢着一张床，白布半耷拉下来露出来脸。老郑赶紧盖上，念叨“不是故意的啊，非礼勿视，阿弥陀佛……”
“什么乱七八糟的。”齐昏寒跟着他，却听见孙太医惊呼。
“我认识她。她是我同在太医院的同僚，张太医的夫人，跟我夫人关系很好……”
齐昏寒拉着老郑，让他在掀开，老郑咽了咽口水，想着不照做齐昏寒估计直接把自己打的躺进来。不情不愿的拉开，下定决心去圆融寺拜拜。
“孙太医，你确定吗？”
“错不了。”说着他撩开那个张夫人旁边那个，是个年轻女子“这个是他们女儿……”
齐昏寒指着隔着她三张床那个。
“你去看看那个。”
孙太医过去，看见了打了个抖。
“这，这好像是李太医的儿子。”
“明儿，你把外面那个人叫进来。”
明儿出去，她对里面没什么感觉，但是还是外面空气好。
“两位大哥，我们……”想起来齐昏寒的打扮，道“少爷叫你们。”
他们可是看见了齐昏寒的大方，争着进去，想得赏。
“大爷，什么事啊。”
刚刚在里面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嘴快，直奔齐昏寒嘴里招呼。让后面那个懊悔不已。
“这个我瞧着不错，怎么死的。”
齐昏寒指着张太医家的女儿。
“中毒。”
那人答的干脆，齐昏寒示意老郑盖上，看见有紫黑色粘在白布上。
“那边那位公子是如何不在的？”
他没想到齐昏寒会为男的，心想难道他那个表哥男女通吃？愣神的时候，他身后的另一个守门的见机会来了，赶紧接上。
“也是中毒，不过他跟他们家人，都是中毒。”
“这样啊……明儿，给两位大哥些辛苦费。”她身上已经没有普通银两了，在有就是官银，怕用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明儿赶紧给了两人钱，今天拿了这么多银子，两人高兴的笑出了声。
“我看来看去，也没中意的，麻烦两位了。今天的事就别说出去了，让人家听了，还以为我表哥挑剔什么的。”
“公子放心，放心啊。”
“慢走您。”
一回去，齐昏寒让人叫李瀚弃过来，缙蕴因为刚刚不小心，看见了那些尸体。现在吓得脸色很是不好，齐昏寒让她先去休息，她却不愿意这么矫情。她就简单换了衣服，弄回了女装。
“怎么了？”
李瀚弃因为昨天很多了，今天还没去军营，没一会就到了。
“二师傅，你要从一人头顶拍下去，能做到头骨，脊椎都拍碎。但是不留外伤吗？”
听齐昏寒这样问，李瀚弃想了想。
“这个我控制不好，容易把他们脑袋拍烂。不过诸葛昌跟将戟那俩老头可以，这对力度要求挺高的，一般人做不到，怎么了？你想拍死谁，是不是将戟那个养狗的老头！”
听了李瀚弃的话，齐昏寒把她从孙太医家拿来的石块掏了出来。
“你们看，这是我从孙太医家拿来的，碎裂的程度不像是震断的。”她闻了闻，就差舔舔了“有硫磺味，是火药炸的。孙太医，你家有火药吗？”
没准孙太医哀嚎是收集鞭炮火药什么的，放多了一不小心把自己家炸了。孙太医赶忙摇头。
“这怎么会有，我家药材书籍多，明火都用的小心。”
“是啊，朝廷对火药管辖的很严。就是我们出战，都不让带的。往常买挂鞭炮都要登记，一人一年不能买超过十挂。”
老郑的话让齐昏寒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管的这么严，能弄来的也只有朝廷了，不然发生了火药炸屋的事件，朝廷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而且还想压下来，我一进去就闻到很淡的火药味道，他们找人看守，一定是想等火药味散了。”
齐昏寒觉得很多想法在脑子里闪现，她拍了拍头。
“孙太医看见的尸体，都是他同僚家人，也更是说明，皇上嘴上说饶过那些人的家人。但是根本就是骗人的！”
“夫人，朝廷杀人找这么多借口干什么？”
翠儿有些不理解，不过孙太医却明白，就是为了不损皇室颜面。
“就是，但是看着也都是意外啊。”
老郑显然不愿意怀疑皇上，怎么说也都是他领袖。
“不一定，我看到那些尸体，看起来都脖子有些软，不同于死亡以后的僵硬。很可能就是脊椎断裂，但是我注意到他们头顶都有些凹陷，也就是说很可能他们是被人从头顶拍下去，打碎了头骨跟脊椎。”
她看了眼几人，继续理着思路。
“我刚刚问二师傅，就是想确认一下难不难。拍死人简单，但是这样拍死人就难了。杀人的，一定不简单。而且房屋塌陷，正常人一定会跑，或者躲闪，看那些人被砸的样子，根本不像做过补救。那个烧死的，口鼻干净，只有一个可能，被烧之前他们就已经死了。”
“中毒那个嘴跟指尖发紫，我听孔璟说过，中毒流出来的血是发黑的。我看见白布上沾的色彩，一定不是血，也就是说他们那些中毒的颜色很可能是后来涂上的。”
这时候魏墨尽走进来，他本来也想看看这件事，没想到齐昏寒去了，而且猜测的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对，这些人都是被人杀了以后，放到现场的。杀他们的，是锦衣卫。”
听见他的声音，齐昏寒不乐意了。自己分析二十年，这人过来捡个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