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片刻，卓云霄转过头看她，声音低沉，“李亦晨是真心喜欢周颜，他有想过为她放弃一切的。”
“想过有什么用，付诸行动的才是真章。”简小之讥诮地勾起唇，“他大概没想到，司徒静萱这么厉害吧。”
卓云霄沉下眉，“确实意外。”
简小之抿一抿唇，淡声道，“我跟你打赌，三天之内，李亦晨下不出决心，周颜会和大周闪婚。”
……
后半夜，卓云霄接到钱宽的电话。
“李少心情不好，您过来开导开导他。”
“嗯，把地址发过来。”
简小之已经睡了，朦胧中听到边上有说话声，然后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呼吸吹到耳畔，“李亦晨喝多了，我过去看看。”
“嗯。”
她迷糊地应一声，旋而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卓云霄宠溺地看她，好久才站起身，往外头走去。
酒吧里很安静，灯光昏淡，李亦晨东歪西倒地靠在沙发上，半仰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钱宽坐在边上，一边打呵欠，一边看手机。
好不容易看到卓云霄走进来，他如释重负地直起腰，扬起手臂，“这里啊。”
卓云霄面色沉定，不急不缓地走过去。
“怎么了？”他问。
钱宽呵呵地笑一声，“两头碰壁，想不通啦。”
卓云霄挑一张空沙发坐下，长腿交叠，淡悠悠地问，“哪两头？”
钱宽缓缓地摇头，“晚上的消息传开了，他亲妈觉得司徒静萱维护有功，通知他做好准备，近期让他俩登记完婚。”
卓云霄明白了，接了下半句，“然后，周颜那里也碰了一鼻子灰。”
“是啊。”钱宽耸一耸肩，随手递一支啤酒过去，“然后他就犯傻了，在这里喝了一晚上的酒。问他有什么想法，他也不说话。”
卓云霄皱一皱眉，接过啤酒抿一口。
若有所思了会儿，他淡声问，“你怎么看？”
折腾了一晚上，钱宽早就想透彻了。抿一抿唇，他郑重声明，“先说好啊，我说的全都是猜测。”
“嗯，说吧。”卓云霄的目光很深。
轻一轻喉咙，钱宽果然说起来。
“今天晚上那几个抓小三的泼妇，是有备而来的。你听她们说的话，句句不离小三和私生女，醉翁之意不在酒，指向目标应该是简小之。之后圈子里也果然有人把话题往简小之的方向引。意图我暂时猜不出来。或者是想让她难看，或者是威胁她？或者后面还有续集？”
他还没说完，李亦晨突然坐起身来，长声叹道，“城门失火，央及池鱼。”
他沮丧，又补出一句，“我就是那条池鱼。”
卓云霄的目光很沉，幽幽地看他一会儿，“你打算怎么办？”
李亦晨懒洋洋地叹一声，仰头靠到沙发上，“我还能怎么办？二选一呗。”
“选哪个？”钱宽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李亦晨哀声叹气，“你们能不能帮我选一个？”
钱宽勾一勾唇，贱贱地问，“我能帮你洞房么？”
李亦晨好气又好笑，抽出腰垫扔过去，“滚。”
钱宽侧身躲过，摊一摊手，呵呵地笑，“跟我没关系的事情，你还让我选。”
“德性。”李亦晨哼一声。
这俩人玩笑开惯了，一人一句，气氛倒也欢愉起来。
卓云霄默不作声地喝着酒，心思浮起浮下，“你们都觉得今晚的这场戏，是针对简小之的？”
“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会看不出来？“
李亦晨“活”过来了，吊儿郎当地劲道也上来了，“你猜曲婷找简小之说了什么？”
卓云霄眯一眯眼，眸底闪了些微光，“你们觉得，这件事情的导演，会不会是我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