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近乎于麻木:“我亲眼看着她浑身浮肿的躺在床上,痛苦挣扎,可是死老头儿一连三天没有过来,没有药,也没有任何能减轻痛苦的办法,她就死了,死的时候眼睛睁的很大……”
“别说了……”
胃部忽然急剧的痉挛了起来,安萝脸色惨白,喃喃摇头:“别说了,安宁……别说了……”
“我也被打的浑身浮肿,差一点死掉过,可后来那老变.态拿了药回来,我就又挺过来了……”
安宁说着,低低笑出声来:“他以前有好几个老婆,结果他嫌弃她们太老,就都给毒死了,可买了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又有什么用?一个没种的老男人罢了,也就只能虐待虐待我们,让他觉得自己很男人罢了……”
她喃喃的说着,像是在跟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安萝咬着唇一声不吭,沾着药膏的手指颤抖的给她上药,那或新或旧的伤痕遍布全身,狰狞恐怖,难以想象她是怎样一次一次熬过那些巨大的痛苦的。
“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好一会儿,她才嗓音嘶哑的道:“安宁,以后我会照顾好你,不会再有人动你一根手指头了。”
安宁闭着眼睛没再说话,像是已经睡着了。
她后背也有伤,安萝叫了她两声,让她翻个身,见她始终都没动弹一下,眉眼间的疲惫显而易见,她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没再继续叫,收拾了一下医药箱,又给她盖了盖被子,起身离开。
……
心情五味陈杂,满脑袋都是乱糟糟的事情,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都没睡着。
以为就要这么睁眼到天亮的时候,院子里的灯光忽然全都亮了起来,那么厚重的窗帘愣是没挡住,闹闹哄哄的不知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