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了一路的神经,倏然放松了下来。
原本想要下车的,双腿却忽然虚软的没了一丝力气。
一抬头,夜色中,一张熟悉的清俊冷漠的脸便映入眼帘。
“谢谢你愿意来接我。”
她凝眉,明明觉得情绪控制的很好,喉结却莫名的开始哽咽,控制不住的哽咽。
“我知道不该再随便给你打电话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你以外,还能找谁了……”
就像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在灭顶一般的绝望中,燃烧出的一丝丝星火般微弱的希望。
除了他以外,她不知道还能再求助谁了。
很多年以后,北梵行还会经常梦到这一幕。
或清晰,或模糊。
梦里,周围寂静的像是夜幕下一望无际的草原,有青青的草香,有柔和的晚风,天地连成一片,是藏青的颜色。
唯有她,穿着一袭嫩黄色的长裙,栗色卷发很长很长,凌乱的铺散在肩头。
她低着头,孱弱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像只无家可归的小松鼠,孤独又无助。
冰凉的手指探上她肩头,小心的避开受伤的手臂,俯身将她打横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