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还是母女缘分太浅,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西商没说话。
夏欢渐渐不安,一抬眸,就那么撞进他一双仿佛吸纳了整个盛夏夜空的黑眸,心脏没来由的狠狠一缩。
还没来得及探究他眼睛里的情绪,男人已经合眸,将她的脸轻轻按进了怀里:“睡吧。”
凌晨三点。
推开西宅主卧的门,一眼看到半靠在床边凝眉沉思的男人,以及躺在他胸前呼呼睡得深沉的小女人,凉暮生只觉得一股邪火自胸口蹿腾出来,登时怒极反笑:“不错啊,刚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又巴巴的自己跑回来,怎么?活腻了?活腻了你直接跟我说啊,兄弟一场,我送你一程也是义不容辞的。”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灯光柔和昏黄,却依旧将男人此刻过度病态苍白的模样照亮,清清楚楚的落进对面男人的眸底。
西商眉眼温和,笑容是万年不变的滴水不漏:“安心,我心里有数,至于那个女人,先别动,等我考虑好再说。”
“心里有数?”
凉暮生眯了一双薄薄的丹凤眼,刻意拉长语调:“哦~~西总指的是胸口揣着一颗小‘枣核’,闲着无聊跑去码头看风景那次?还是指昏迷十多天刚刚睁开眼就巴巴跑回来看看你媳妇儿睡没睡着的这次?这么一想,你心里是挺有逼数的,连差点要了你命的女人都能一留再留,西商,兄弟十分佩服你这脑袋里居然能装这么多的水,不容易啊。”
西商也不生气,眼眉低垂,专注的盯着趴在胸前昏睡着的小女人:“行了我知道了,再待一会儿就回医院。”
骨节分明修长的指勾起她的一缕长发,绕在指间把玩,悠闲而从容的姿态。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竟让凉暮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