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顾锦兮还是没有来得及避去脑海中的满地血色。
杀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这一幕。
抓着椅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顾锦兮想要心底的骇意，但是却怎么也忍不住。她不敢睁眼，害怕看到倒下的王大柱。
“夫人，没气了。”李红英杀了人后，用热毛巾擦了擦手，随后便不在意地回到了夜夫人的身边。
当看到顾锦兮微微颤抖的模样，加上那紧闭的双眼，眼底不由带过一抹嘲讽，“顾小姐看来真是养尊处优惯了，不过死个人而已，需要这么大反应吗？”
“红英别乱说话，顾小姐跟我们不同，应该从来没接触过这些才对。是吧，顾小姐？”夜夫人淡然地笑看着顾锦兮。
转向餐桌的方向，背对着王大柱的尸体，顾锦兮这才睁开眼，“夜夫人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你们那么多的经验。”
“看把顾小姐吓得，红英让人把尸体丢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夜夫人不在意地说道。
“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办。”李红英临走前，还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顾锦兮。
看到她的视线，顾锦兮也有些恼火。但是一想到刚刚看到她杀人的利索劲，又忍不住觉得有股寒意袭来。
明显，她就不是第一次杀人。
虽然尸体已经被带走，但是满地的鲜血却没有立刻处理。顾锦兮走过时，那满目的血色，让她不由发寒。
回到房间，顾锦兮蜷缩到了床上，只要一闭上眼，就忍不住浮现满目的血色，以及王大柱那不甘的视线。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来找自己报仇一般。
一整天，顾锦兮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认为顾锦兮安分了，除了晚饭时有人来叫顾锦兮外，其余时间夜夫人也没有出现顾锦兮面前。
夜晚，顾锦兮睡得迷迷糊糊时，总觉得有人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挣扎着睁开眼，顾锦兮来不及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与此同时，冰冷的刀刃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乖乖地，不要吵不要闹，不然我这刀可不长眼啊。”李红英的声音在顾锦兮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恶意的笑。
“你想干嘛？”顾锦兮压下心底的惧意，沉声问道。
刀刃在顾锦兮的脖子上比划了下，只见李红英微微低头，双唇凑在了顾锦兮的耳边，“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我要杀你啊。”
紧闭上眼，顾锦兮双手忍不住紧握，“是你要杀我，还是夜夫人要杀我？”
“哪来那么多的问题，我杀过不少人，也不在乎多杀你一个。今天我杀那男人的时候你看到了没有？我的手法是不是非常利落？”李红英得意地说着。
“放心，我会让你死得没有多少痛苦，就那么一下！”突然落下的刀刃，让顾锦兮下意识地尖叫出声，随后从床上惊坐而起。
看着眼前漆黑的房间，顾锦兮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李红英的身影。
摸摸自己的脖子，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原来是做梦。”顾锦兮暗暗松了口气，但是被那么一吓，反而没了睡意。
抬手开灯时，顾锦兮突然看到有个人的身影倒映在墙上，黑色的影子因为距离被放大，而因为灯开得突然，很快那个黑影就消失了……
看向窗外，顾锦兮不确定自己的窗外是否有人，许是因着白天的事情，导致如今的她非常地不安。
开了灯，顾锦兮又缩到了床上。
后半夜，顾锦兮就那么坐在床上，似睡非睡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当有人敲门时，顾锦兮整个脑袋都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疼。挣扎着下了床开门，顾锦兮的脚步也有些虚浮。
“顾小姐，昨晚睡得……好像不太好。”李红英站在门口，虽然她是在笑着，但是她的笑给顾锦兮的感觉就是充满了恶意。
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顾锦兮下意识地离李红英远了点，“是不太好，有什么事吗？”
“夫人请顾小姐一起用早餐，顾小姐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走吧。”李红英淡淡说道。
“我不想吃，你们不用管我。”说着，顾锦兮便要关上。
抬手抵住顾锦兮欲关上的门，李红英笑道：“这可不行，夫人吩咐了，一定要带顾小姐去。顾小姐，别让我为难好吗？”
“你……”顾锦兮试图关上门，但是李红英只是一只手抵在那，却让顾锦兮撼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