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季流风，顾锦兮一点客气的都没有。
一边吃着厨房里陈姨刚做好的早点，一边自然地扫了季流风一眼，“说吧，别绕弯子。”
坐在顾锦兮的对面，季流风面前连一杯茶都没有。
不是她们忘了，而是她们故意的怠慢。
一口将烧麦吞进嘴里，顾锦兮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喝了口，中西合璧的早餐。
“昨晚你跟阎琛一起参加宴会，我们也去了，你应该知道吧？”季流风将心底的不满压下，尽量柔声道。
抬眸轻扫了季流风一眼，顾锦兮淡淡收回视线，“是啊，那又如何？”
“锦兮，难道你不觉得，阎琛对你太好了点吗？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你不可能跟他有什么暧昧关系，他对你的好太超出常理了不是吗？”季流风眼底是满满的担忧，以前的顾锦兮做梦都想得到他的关注，都想看到他担忧自己的样子。
只是可惜了，那是被季流风亲手撕碎的从前。
拿过纸巾擦拭了下嘴角，顾锦兮嘴角微扬，“为什么不可能有暧昧的关系？谁都知道，我跟阎琛之间早就不清不楚了。”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没必要为了报复我，这样用言语侮辱自己。我今天来，也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看明白，阎琛那个人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你以为能在如今的商业圈里坐上第一把交椅的人，会是什么简单没有心机的人？”季流风语带急切，仿佛真的是个担心她的人一般。
顾锦兮也不得不承认，季流风一直都这么有表演天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看不穿他。
为从前的自己感到悲哀，顾锦兮嘴角的苦笑，显然让季流风误会了，只见他神情一松，放轻声音道：“现在认清也没什么，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但说到底我们也是一起长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大可以来找我，我们两个至少知根知底，阎琛的底细恐怕你到现在还摸不透吧。”
放任自己安静地听完了季流风的话，顾锦兮整个人往后靠在沙发上，“说完了吗？”
“锦兮……”季流风迟疑地看着顾锦兮。
抓过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顾锦兮神色略带嘲讽，“是啊，我们两个知根知底，从小认识，但我还不是被你害得家产易主，遭人唾骂。而你呢？逼我离婚，倒打一耙陷害我的时候，可有一点的愧疚？相比较，阎琛虽然跟我知之甚少，但他帮我助我。别说我身上没什么可让他图的，就是有，那也是我心甘情愿，公平的交换总好过与虎谋皮。”
站起身，顾锦兮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流风，“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那你可以走了。相信你刚刚也听到陈姨说的，我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不管有事没事都别来打扰我。”
季流风离开时，略显几分狼狈。
可当他刚出门口就遇到阎琛，才是最狼狈的时候。
“季总最近可是A市的大名人，资产渐丰，娇妻相伴。锦兮只是季总放手的前妻，虽然锦园内人少，但被人看到总不好。到时候有人嚼了舌根，不仅于锦兮有碍，导致季总家宅不宁就不好了。你说是吗？”阎琛微冷的声线，带着极致的冰冷。
季流风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紧握，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优秀的，多少同龄人只会在父母打拼的家业里浑噩度日，就算有个别能力不错的，比他都还要差上几分。
但自从遇上阎琛，季流风就被他死死地压着，不管是两人的事业，还是出身。
而这份差距，并没有因为他的努力而缩小过。
“那阎总一早来锦兮这里，就不怕人嚼舌根吗？”季流风沉声道。
“男未婚女未嫁，锦兮都不介意我怕什么？”阎琛嘴角噙了一抹笑，似想到什么一般。
眼前的阎琛，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季流风不想承认这一点，不管是曾经现在，亦或者将来，“锦兮现在只是识人不清，我了解她，迟早有一天她会看明白你的真面目。”
“我相信，季总肯定不会想看到那一天。在你眼里坚若磐石的季氏，如果我想，不过就是动动手的功夫，就能让它支离破碎。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斗？”阎琛毫不留情地碾碎季流风的自信，他的自信来源不就是季氏吗？但对他来说，季氏不过就是个纸糊的老虎，虚有其表罢了。
被阎琛这般不留情面地威胁，季流风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心微颤。没错，他在害怕……因为他知道阎琛的话根本不是在夸大。
他本就是担心顾锦兮借着阎琛的手对付自己才来这一趟，难道真的避免不了这件事？
目送着季流风狼狈离开，阎琛抬步走进了顾锦兮的家门。
“来的这么早……”顾锦兮一抬眼就看到了阎琛，状似自然地应了声，便转开了视线。
一看到阎琛，就想到昨晚做的那个‘春梦’，原本因为季流风的出现而有些淡忘的事情，再度清晰地浮现脑海。